秦温定定望着她错愕的表情,慢慢露出一个满意的微笑:这就是孤,一个被远古血脉诅咒的怪物。
世间皆言你是魔族里的废物你会相信吗?女人歪着头,笑靥如花,眉头一挑,便掀起了黑鸦血脉背后隐藏的那个秘密,不论过去还是如今,看到这样的孤,你会相信吗?
黑鸦、可怜的种族,他们在朱雀的Yin蔽下生长,它最Yin暗的角落里生出的那一撮失败的绒羽、那就是孤的种族!兽神怜悯,不愿我等为朱雀背上骂名,便赐予本族数一数二的模仿能力,而自鳞甲一类渐渐在漫长的严冬中一睡不醒后,黑鸦真正成为了这类能力的巅峰。
她说的是能力,可不是天赋,就像狐狸会媚术、黑蛇有热感,这都是他们这个种族与生俱来的能力,而非所谓天赋,他们甚至比天赋还要更恐怖。
但你的种族现在也不复从前了。顾临渊回忆起当初在水牢里缚杀同她讲的过去,那时的小秦温还是个人畜无害的孩子,她甚至弱得手无缚鸡之力也不知道缚杀怎么样了,被秦温关在地牢里的他,身上的毒不会又出问题吧
是,那是他们活该。秦温碧蓝的眼睛因情绪激动而收缩着,贪得无厌哈哈,是不是所有人最后都会变成这副样子、连同孤也是?模仿、已经可以模仿出高级魔族的天赋,他们居然还妄想去模仿出一位新的朱雀那可是兽神啊!
所以族内的能力在实验失败的那一夜消失得一干二净。她嘲讽地勾了勾唇角,视线流转间投向身前面无表情的顾临渊,似乎出于习惯,女人伸出手指要来挑逗她的下巴,可顾临渊一下子扭开头,躲过了她锋利的指尖。
她顿时大失所望:这是做什么?要害你姘头的从始至终可不是孤一人,Yin阳交合体也不是谁都能有的,你在怕?
妈的,顾临渊举起袖子狠狠擦了一把刚才被她碰过的地方,真脏。
抬眼和怒不可遏的秦温对视,她的表情始终冷静自若,事实上,自从腕口的袭不受控制后她就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这很可能不是她和秦温的斗争,而是秦温和袭?不,是蛇母。
而她只是蛇母的载体、也是袭的母体,既然蛇母把她的遗物之一设置成袭和蛇骨箭,那这些东西上就一定存在她的意志,也自然能解释为何在秦温提到蛇母的时候,袭自己出箭打断了她的话。
既然她在这场局中只是一枚棋子,那她便偏不要随了这两人的愿!
我听够你的屁话了姓秦的,她呵呵干笑几声,手腕却暗暗上翻、抵住了袖箭袭的出箭口,愿意听你扯完你们黑鸦那点破事是我对你的礼貌,但现在我只想把我真正的素质展现给你看用我们那的话来说,我是王后、是魔族集团的大股东,而你,不过是一个代理执行CEO,当缚杀完婚后,摄政王就不该存在。你也别想着拿威胁缚杀那一套来搞我,因为我这个人就是刚,你对我好我也愿意温柔一点,你对我强硬我哪怕是死也要拽下你的一块rou!
如果蛇母的意志真的存在,她这话就是说给两个人听的,一个极尽全力扭曲他心智的姨妈,一个从小对他高压教育的娘,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敢爱他就敢直面这两个疯女人,迟早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每天六点起的高三疯狗!
秦温沉默了,她一动不动、像块磐石般死死盯着她,眼底盛满了怒意,直到她一番话说完,她那愤怒的面具才稍稍裂开一条缝隙,似乎有几分可怜覆盖上她那张美艳的脸。
你她的眉头压得很低,几乎是向上翻着眼睛看她,你凭什么说孤脏?你凭什么!凭什么!!
伴随她嘶哑的尖叫,整个房间开始剧烈抖动,顾临渊眼疾手快推开门冲了出去,而秦温却好像还在执着于她的脏字,口中念念有辞地盯着她,直至一道房梁轰然砸下,整个房间竟在刹那间倒塌成颓圮的废墟。
但顾临渊知道疯女人之一没有死,既然她可以复制别人的天赋,那刚才的应该就是声波类天赋,再早些的应该就是青鳞那恶心人的东西吧。
没必要这么过激,摄政王。她双手环臂,强压下心中那股大仇得报的快意,冲着废墟淡淡道,我说你脏只是因为你对缚杀动的手脚,如果你心中没鬼,怎么会有这么激烈的反应?
脏脏。
在魔族这个开放多元的环境下,什么样的情况会让秦温嫌弃自己脏?是她腐烂过头的身体、还是她这臭破烂脾气,又或者、她的血脉?
顾临渊盯着那堆突然伸出一只手的废墟出神,就在衣衫褴褛的秦温走到她面前的那一刻,她冷静出声:
秦温,你是不是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