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夜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沈初茶不明所以,但还是用自己宽大的手掌握紧了她纤细的手指,他想尽量给她更多的安全感,这个柔弱的女孩,她为他付出的够多了。
我记得濮瑾和我说过,这次过来是要彻底铲除魔族祸患,平定战乱、诛杀流银翎王对吧?她颤声问。
是。他回以肯定的答复。
真的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吗?她低着头,摇了摇,以更卑微的姿态、放柔声音,露出自己的最为可怜的模样,濮瑾,你不要骗我。
沈初茶难得顿住了。欺骗爱人的滋味并不好受,他太清楚了,之前是完全不上心所以无所谓,如今他的心态与之前早有改变,又该如何面对这娇弱的女孩呢?
其实我他闭上眼,狠下心,连惯常的微笑都收敛起来,其实我是为了,成神。害怕她因此离去,他话音未落便搂紧了她,强硬地控制了她的行动,先别害怕,夜来,我这都是为了人族好
秦夜来没有说话。
她越不说话他就越慌张,手足无措的情况下只能胡乱解释道:其实、其实开战也是我的目的之一,毕竟魔族祸患在我就没办法成为神明,而一旦我成神了,我就可以更好地服务于生我养我的人族,这也对得起那些为我牺牲在战场上的道修兄弟们这,多么两全的美事呀,对吧夜来?
静默,回答他的依然是静默。沈初茶甚至开始思考如果她执意要离开、他应该做出什么挽留的措施,或者,直接把她软禁起来变成自己的东西?他不敢多想,越想就越迫切地需要去实施他等待了太久,终于等来了妻子的回问:那我们的孩子,还能保住吗?
她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迟钝如她、单纯如她,不会敏锐到这个地步,难道是有人向她透了口风?
当然,沈初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欺骗她,我们一家三口,会在神界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我保证。
话锋一转,他问道:是有人告诉你什么吗?是朝音?他看向帐外,年轻道修笔挺的身姿伫立着,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也许是因为这副身躯被两股相斥的力量浸泡太久,已然有些力不从心。
秦夜来连忙摇头:不、不是他,没有人告诉我什么,只是我有些不好的预感而已。她顿了顿,踟蹰着四处张望片刻,终于又嗫嚅着开口道:濮瑾,小心那个司马宣
司马宣?流银翎王!
沈初茶立刻抓紧她的肩膀,他怎么了?
秦夜来也说不上来,毕竟她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司马宣就是对他不利,可很明显他并没有支持沈初茶的心思,与其说是威胁,更像是看客。我我就是看到他用冰,可我的水灵根没有响应他的法术,那么他使用的就绝不是道修的法术,很可能是
说到这里她却看到沈初茶的表情一松,没事,我知道他身上有魔族血统。
可司马太傅的血脉很稀薄,他不该会魔族的天赋。濮瑾,千万要小心,我觉得他绝非善类夜来。沈初茶突然弯下腰吻了吻她的额头,一下子把她剩下的话闷了回去,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我很高兴,不过司马太傅呢,他是为了人皇、也就是卫卿的安全才跟来的,本身就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你也没必要因此而慌张。
好了,今天要早点休息,明天就要正式开战了。他拍拍她的肩,将她转了个身带出营帐,朝音,带夫人回去吧。
秦夜来往前走了几步,又不舍地回头看了眼门口的沈初茶,他还杵在门口,对她投以那样温柔的目光,她一瞬间后悔极了、也痛苦极了,连肚腹里不安的动静都刻意忽视,她告诉自己,要努力、再努力一点,把事情隐瞒下来,等他的计划成功,然后就不要再有任何这样的离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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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站住!
司马宣停住步伐,他回过头,一名年轻道修冲他挑衅意味地扬了扬下巴,听说你是人皇的贴身侍卫,要不要和我们试着打一场?
他没有理会那名道修,而是径直向前走,可没走几步便被道修拦住了去路,他这才抬起头,血红色的眼底沉浮无波。
魔族佬?道修见状更是气焰嚣张,你怎么敢做人皇侍卫的,难不成是咳、呃呃啊
他突然像窒息般扼住了自己的喉咙,死死往外咳着,却什么都吐不出,连眼球都只能无助地翻白暴起,司马宣笑了笑,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这就算痛苦了吗?真是脆弱。话罢,他优雅地绕开那名道修,走向他的营帐。
他的手掌缓缓收拢,里面包裹着一个Jing致的红色流苏耳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