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狼王轻易便能在脑海里勾勒出那等血腥场面,唯独不能往守玉身上联想。
“还有这等好事儿呢?”劳北雁反问道,往她边上挤,后腰上挨了她一脚,便吊着坐个凳子沿儿,“那不得多看会儿,还有那位姑娘,能比师尊说话还好使,可得好生供起来。”
至于,太至于了。我再没什么能送你的了,送了命还是你给救回来的,我多惭愧。
似是还嫌不够诱惑,悠悠补了一句,“不管最后谁赢了,往后心里眼里只装着这一个,再不往旁处瞧一眼,可还行?”
就这么被守玉拱上了架。
“便是不同旁的什么人比,我不喜欢九师兄岛上的妖兽们,一个比一个长得凶恶,都是毛茸茸的竖耳长尾却半点儿不讨喜,也不喜欢没有底儿的南海,我个陆生陆长的合欢宗女修,喝不来南海的水。”
但是答应了之后呢,再回去玉修山么,还是另找个无人山头隐居过日子呢?数着万个万个日夜往前过活,终在某一夜月圆,他发起狂来,将她拨皮拆骨,吞进腹中,或在某一日朝阳,他落尽最后片银麟,闭上不复湛蓝光彩的灰暗双眼,倒在她怀中,重复十多年前在山村小屋等死的命运。
“啧啧啧,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劳北雁放开守玉,随手捞起腰带系好,“狼弟如此体面威风,我竟再得不来你唤一句师兄了呢,还是咱们玉儿乖些,好师兄好哥哥唤着,你叫我怎么舍的给出去?”
打起来之前分别被她抱住,非得应下“不可掉了尾上长毛儿”和“好好护着颈后银鳞”,不答应就死搂着不撒手,泼皮耍赖的功夫不知道是不是得益于师叔调理,更上了几重楼,一时竟拿她无法,只得胡乱应下。
另一个是南海鲛人新贵,口齿伶俐善交际,备受倚重,归家不过十年,已被嘱意于下任族长候选人之列。
狼王脸色阴沉,停在五步之外,厉声道:“将她给我。”
劳北雁被吐出来后仍是嘶嘶哈哈,不时挺腰往她唇边戳,万分受用似的,见守玉迟迟不配合,也怕再近前两步,演砸了这出好戏,抬起她下巴,硬挺灼热的阳物湿淋淋一根自唇缝蹭进,使了几遭蛮力,就抵进大半根去,托住她后脑,挺腰抽动起来。
守玉本来只是疑惑,大师兄一向不好糊弄,这才几下,就能引得他这一通赞,听到后头便也明白过来,抬眼静静望着上头。小嘴儿闭得死紧,大眼却会说话,“师兄你至于不至于?”
不过比这样更快发生的,会是守玉再掌控不得身内凶险,化作吸食精气的粉红骷髅,抢先一步吃了他们中的一个。
“我立血誓。”守玉一个磕巴也不打,当即立下心魔血誓,若有食言,经脉爆裂而亡。
守玉咳了会儿,也缓过劲儿来,擦去唇边白液,捡了衣裳松松披了,哑着嗓道:“这可怎么是好,你们各自有了不菲身家,这个也要我,那个也要我,总不能将我劈做两半,一人牵走半边儿,说不准天长日久能够长成全乎个来,师兄们也少不得耐心些。”
将这半夜的隐忍畅快泄过后,抓着守玉胳膊不令她栽下去。
劳北雁气得要吐血,再拦已然是晚了,“你……”
“为了离开玉修山,你俩费了多大劲儿,可若是还同我有牵扯,种种努力却是都白做了。”守玉知道他们背着山高海深的过往冤仇,她那性子最是怕麻烦,无论如何也不肯被扣上一个绊脚石的帽子。
两个正暗暗较着劲儿,为了将对方压过一头,会应得干脆利落,瞬时就将她所求办妥。
狼王沉着脸,“玉儿,你到底要怎么样?”
守玉闭着眼歪了会儿,后瞧他们还是刚才的姿态没变,笑道:“不如,你们打一架,谁厉害我就跟着谁,我也不拘去哪儿了,妖兽岛也好,南海也罢,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这也不行,”守玉往椅里一歪,“若是易地而处,是我与别的女子争风,你们会怎么办?”
这两个师兄如何待她,守玉心中自然有数,莫说此时不过半带玩笑说出来,就是较起真来,翻出旧账撒泼打滚,非要他们答应也不是不可能。
他冲她身后扬扬下巴,像是才发觉来人,“九师弟也是醒酒来的?”
“九师兄能放下王上的位子?”守玉问他,又转向劳北雁,“这回宁家岛宴派了你来,想来大师兄在族中立稳了脚跟,此时要你骤然离了南海,你可情愿?”
于是不出所料又挨了一脚。
劳北雁望见他浑身戒备,未免捏了把冷汗,撑着笑
他带着半是餍足半是疲倦的笑意,“玉儿现今功夫越发纯熟,师弟怕是功不可没。”
狼王将守玉连人带椅子提起来扛到肩上,劳北雁两手空空跟在其后,三人挑挑拣拣,寻了处无人海滩。
“此话当真?”狼王终究耿直些,不由得被她牵住鼻子。
一个是弯牙儿岛三大首领之一,跺跺脚,整个北泽都跟着抖三抖。
他们沉默地互相瞪眼,说不上有多愤怒,更多的是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