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收敛了自己的神色,走上前用手指拨了拨宛娘汗shi的额发: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这个动作实在是过分亲密,宛娘眸光闪烁,小幅度点了点头。
现在让下人准备热水有些惹眼,我带你去温泉清洗身子。
这一路上宛娘有很多话想要问,但最终都消匿在了唇齿中。
大少爷没有进来,宛娘手臂倚在池边,温热的水流拍打着她的身子,将她的思绪一点点抚平。
大少爷和自己发生了那样的事,大抵是一时之间没忍住诱惑在这件事上宛娘自认为没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他,毕竟自己曾经也强要过大少爷。
至于五少爷......
宛娘往下沉了沉身子,让微白的雾气笼住了面庞。
他应该撞见自己和大少爷之间的荒唐事了。她被cao得晕乎乎,完全不知道五少爷来了多久、又看了多久。
这种事情本就私密,被撞破她心里自然是惊慌难堪的。
但更让宛娘在意的,是五少爷离开时的那个眼神。
他向自己表达过心意,宛娘知道他的喜欢,所以也格外羞愧自责。
回去的路上经过五少爷的院子,她想进去解释,可怎么解释、以什么样的立场解释、解释了会不会产生更大的误会......这一堆的原因都让她望而却步。
三少爷傍晚来了,跟她逗趣跟她玩笑,宛娘却连应付的气力都没有,只是板起了脸,当起了木头人,任由他怎么闹就是不给回应。
夜间的时候她又去了一趟张嬷嬷的院子,聊得就是给大少爷送解暑品的事情。
虽然她没有什么资格去怪罪大少爷,但短时间内确实也没有办法和他见面相处了,送食盒这一项需要旁人代劳一段日子。
宛娘原本以为要费上一番口舌,没想到张嬷嬷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后就松了口。
她的这种不对劲持续了好些天,心里头装着事做什么都提不起劲来,失魂落魄的。
这日春桃跑来跟她一起做梅干,她心不在焉,好几次春桃说了话她都跟没听见一样。
戳了洞然后呢?春桃见她没反应,便用手肘碰了碰她,宛娘?
宛娘一个激灵醒过神:啊?哦,戳了洞之后要在罐子里放白糖,用糖腌制出水。
这么多青梅戳下来春桃的手都酸,她甩了甩胳膊肘,坐在小厨房外头的台阶上透气,随后就看到呼啦啦一群人面带急色的从外头走过。
她最是喜欢凑热闹,碰巧那群人里有她认识的,当即也不含糊,拔腿就跑了出去,像个小尾巴似地缀在别人身后,叽咕叨叨地问道:这是怎么了?
跟她相熟的那个守大门的,匆匆撂下了一句:五少爷病重。
春桃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少爷们都是锦衣玉食伺候着的,五少爷平时看着身体挺康健,怎么好端端的就病重了?
宛娘舀了一瓢水往锅里倒,随口问道:你方才做什么去了?
就碰见熟人闲聊了两句,春桃撸起袖子就要来帮她的忙,说是五少爷病重,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病。
啪嗒
木瓢从手中滑落,砸在水面上,溅起一圈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