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空,悠蓝悠蓝的。
这是一块shi地公园,白栅栏拦出一片似海的湖,右边是宽敞的灰白的水泥路。
前面的车车速不快,显示出主人的闲适。
跟车司机并不紧张,转头看了副驾驶座一眼,女孩一张白净的脸,在这样的好天气下透着绒光。
你开慢一点,不要让他发现了女孩说。
你不用紧张,你不是说要找他谈些事情吗?又不是要你去献身。司机已经是个熟练的司机了。
不是单纯的谈事情
司机倒是有点惊讶,他看了女孩一眼,心下有点明白女孩家里人让她干啥来了,毕竟谁会让一个女孩单独去谈事情。
前面的车找了个停车位停下了。从车里下来个年轻人。
这是郊外,shi地公园没有多少人, 年轻人穿着闲适,一件白色的T恤和棉麻的卷脚裤,他揉了一把头发,大步走了几步。
好年轻啊女孩惊叹,又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她就要下车了。
现在别去,司机阻止她,他在抽烟。
一抬眼,果然,年轻人站在shi地公园的白色边栏上,面前是一片宽广的浅灰的湖,他侧着头开始点烟。
shi地公园周围空旷,只向东的方向有一个红色的尖尖的塔。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
暖风不时拂起他的发梢。
他有什么烦心事吗?女孩都有点急切了。
司机看了她好几眼,提醒她:这人结婚还没一个月呢,你别想七想八的。
哦。
女孩把安全带系好。年轻人抽好烟回来了,他们该出发了。
车又拐上了正轨,这是去市区的路了。
他一定不高兴了,不然怎么会独自一个人到这里抽烟呢?女孩自言自语。
几点了?女孩又问。
四点零五。司机答。
这回车停在了甜品店门口唯一一个停车位,市区车比较多,司机找老半天也没有找到另外的停车位。
出来了,出来了。离得远看不清,好像手里拎了个小蛋糕。
像给小孩子吃的。女孩评价道。
前面是禁行区,是一个小学,前面的车顺理成章地停下了。
我好像明白他为什么在那抽烟了。司机说。
嗯?
女孩顺着司机的目光看去,前面的小学内部一个高处,正有一座红色的尖尖的塔。
原来他竟然在看这个塔,一时心下一阵紧缩。
你下去吧。司机催促道。
我等等,再等等。女孩有点紧张。
他进到一家花店里了。
啊?
年轻人进到了花店里,不一会儿,捧出了一捧金灿灿的向日葵。悠蓝的天空下,向日葵花瓣落满了日光。
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兴许是人家的什么纪念日呢。司机说。
他和他妻子不是才结婚一个月吗?女孩呐喊,细细数了数,今天什么节日都没有,连个植树节都不是。
在一个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日子里,年轻人看着妻子的工作地点发了会儿呆,然后驱车为妻子买了一大束花。
诶,司机道,不许人家高兴,想买就买了啊。
兴许是注意到他们这辆车,出了花店的男人大步走来了。
没关系,司机安慰她,我这车贴的是反光膜,他看不见你。
司机的话又止住了,他的车窗前被插了一朵小向日葵。晕着一圈的日光。
接着女孩那边的车窗被不紧不慢地敲响了。
车窗被女孩哆哆嗦嗦地降了下来。
秦淮问道:明季,你跟着我干什么?
明季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不小心把戒指弄丢了
那捧向日葵一下子被塞到了她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