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搭讪你。
我生日那天,我闺蜜把你送到我房间,也是冯乐儿暗中操作安排好的?
嗯。
冯乐儿叫我去Boroski喝酒,你也不是什么坐台的鸭,对吧?你就是等着我来的?
瞬时衰老的不仅是她,还有梁景明。
牙关咬得极紧,可出声的勇气和力气都消失殆尽,他只是先摇头,然后又点头。
脸上没有任何血色。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一步步向后退开。
室内似有张怒张的弓箭,在胶着氛围中缓慢现行,锋锐尖头逼近心脏,她甚至不敢多眨一下眼睛。
令人恐惧的从来不是狩猎,而是对狩猎的后知后觉。
不是的万姿,你听我说
察觉出她的惊骇,梁景明愣了愣,急忙上前。他想要牵住她的手,望进她的眸,一如惯常无数次小打小闹,一点点把她哄好。
我后来又拒绝冯乐儿了,和你在一起之前我早就跟她说不干了,因为我真的喜欢上你了
你离我远点。
然而这次,一切都不一样了。
他靠得越近,她撤得越急。站在房间死角退无可退,万姿抄起桌上的空调遥控器。
匕首一般直指他,随着手微微战栗,伴随紊乱的气息。
我那么信任你
可一开口,所有强势防御不攻自破。身体变成错愕和痛苦的反应堆,爆炸一次次发生着重演着,她竭力自持地受住,唯有让眼泪滂沱。
你明知道我很敏感,你明知道我最讨厌男人撒谎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了,我连我爸出轨都告诉你了你明知道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对不起,我真的
没有再向前,梁景明站在原地,甚至一动不动。
她的绝望映在眼里,演变成他的煎熬和无助。
我一直不敢说,觉得自己很糟糕,也怕你生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本来打算之后再告诉你的,等准备好没想到你
我他妈说了不要把我当傻子骗!
万姿终于失声尖叫起来,像是鸟兽中枪时的最后一声悲鸣。
遥控器被用力拍在桌上,塑料外壳顷刻碎裂。连带着整条手臂都在发麻,可她好似没有任何感觉。
因为人体一次性地,只能承受一种疼痛。
她太熟悉这种谎言,这种信手拈来低级卑劣的弥天大谎。
我本来打算之后再告诉你的,等准备好。
啊?你给我发消息了吗?哦哦,我刚刚没看见。
开一间房就行,我保证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我今天跟兄弟喝酒,应该会到很晚,你先睡吧。
我怎么知道哪来的长头发?我每天见那么多人。
我跟她不是认真的,一晚上而已罢了,我想的还是你啊。
她终于认清现实,梁景明和他的同类没有任何区别。
他们有种根植在本性中的劣,无药可救。玩弄别人感情之余,还要顺带侮辱智力,只要装深情装温柔就足够脱颖而出,无需再花心思罗织任何完美假象。反正,女人就是这么好骗,要的不过就是这些。
他们从来没有平视过她。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好男人可言。
什么叫我本来打算之后再告诉你的?你跟我在一起这么久,你每一天都能找机会坦白,每一天!可是你有吗?你就想永远不告诉我!
你还跟冯乐儿说你不干了?敢情你在你爸清白和我之间选择了我?我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那你爸呢?前面你拉拉杂杂说那么多,无非就想让我同情,你当我傻?你在给我装什么情圣啊?
还有,你以为你说什么我就信什么?冯乐儿多自私多精明的人我不知道?她天天没事陪你玩过家家?你说报仇她就帮你,你说不干她就不干了?那我问你,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你让我恶心知道吗!
吐,吐出来,吐到肝胆俱裂浑身颤抖。
猛喘粗气,墙壁都在战栗,空气回荡着嘶吼余音,硝烟般的盘桓不散。
她终究变成自己最讨厌的人,像妈妈一样歇斯底里面目可憎的疯女人。
都是他的错。
报应来得太快,他整个人瞬间静下来,即便全身淋满言语的秽物。
可他什么都不管,只直直地看着她,恍惚又无措,仿佛正在地狱梦游。
一字一句,极艰难地。
我让你恶心?
对,你让我恶心透顶。
轰然,寂静。
原来人被巨大的难过兜头覆灭,并不都是瞬时的。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看他与她相反,一层薄红如河水上涨,缓缓蔓延到眼眶,熄灭了眸光。
配上煞白瘦削的脸,此时此刻,梁景明竟然像只兔子,沉默而柔弱。
下意识伸出手来碰她,可刚悬到半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