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妍准备充分,一个星期左右,官司就结案,抚养权如她所料,落入她手。
期间任泽还试图以各种条件说服她把妮妮让出去,刘妍都没同意。
“女儿没了你还可以和林巧巧生,总是盯着妮妮干什么?”刘妍刻意激将,“这么喜欢妮妮,不会是因为我吧?”
她的神情带着几分挪愉,唇角的笑刺眼极了。
像是得胜的第一名,张扬而又肆无忌惮。
任泽怒视。
刘妍似乎笃定了他不会放弃林巧巧。
那笑也不是出自真心,细细看去,只剩嘲讽。
是她之前从来都不会对自己展露的表情。
鲜明让人难以忽视,与往日里的她大相径庭。
有那么一瞬间,任泽竟下意识把前妻和心上人做了比较。
最后得出的结果,林巧巧,似乎没有刘妍给他的印象深刻!
但他仍旧更爱自己的心上人。
也不准许曾经的恋人说她的不是。
哪怕他的心头,残留有那么一丝愧疚。
“我和林巧巧如何,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警告的话语出了口,望见前妻毫无变化的神情,任泽喉头一哽,像是踢了铁板。
刘妍眼中的笑意一直都没有散去。
冷冷地,蔑视着自说自话的他。
这样的认知让他愈加愤怒。
“你和她没有可比性!”
刘妍却只是抿了抿咖啡,“哦?”
这句话刘妍已经听厌了,她和别人比怎么样,又有什么实际意义?她和任泽,早就不是夫妻。
而曾经在她眼里玉树临风,文质彬彬的丈夫,已经变成了她厌恶的模样。
她不想再和这个蛮横的男人纠缠下去,在这儿浪费时间。宝贵的光Yin,就该留给宝贵的人,比如她的妮妮。
吃掉盘中最后一口提拉米苏,刘妍一招手,“服务员,买单。”
“好的,请问小姐,几位?”
“连他的那份一并付了。”
任泽愕然。
“……你!”他没想到自己会被光明正大地无视。
刘妍整理衣摆,掸了掸本不存在的灰尘,拎起包离开座位,朝着门口走去。
临出门,她回头瞥了一眼。
“再见。”刘妍不可能再为她年少时的错误买单,但她可以最后为前夫埋单一次,保留彼此的体面,也向她之前的遇人不淑道别。
“你自己,好自为之。”
言罢再无停留,扬长而去。
留男人独身一人在原地。
自此脱去他固执地认为是负担的东西。
男人结了婚,却又遇上更加心仪的对象,有了心头好。于是原来的爱人变成了累赘,变成了负担。
现在卸了负担,该是一身轻松,刘妍走的那一秒,任泽却骤然感觉心头一空,像是缺了块什么,再也找不回来了。
他快速喝了口咖啡,勉力忽视那种使他无端慌乱的觉知。
心头鼓噪难安,前妻离开前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录像带一般在他脑海中回放。
每个眼神,每个动作,都令他察觉不出爱意。
一丝大的起伏也无法抓住。
即便不愿承认,刘妍曾经热烈的爱,似乎早就消失无踪。
从哪天开始呢?
任泽难以克制地发慌,他平复心情,回忆三个月前的经历。
明明去民政局那天,她还是那样的疯狂。
歇斯底里得讨嫌,却也好过现在对他,宛如一个陌生人。
毕竟他们曾经是夫妻,刘妍怎么可能说变就变?
她一定对自己余情未了,只不过没有表露。
任泽可笑地抱着侥幸,安慰自己,却没去深究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
为什么会害怕前妻不爱他了?
他只关注他那被爱被需要的虚荣心,早就忘记了最开始他为什么爱,为什么求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