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好漂漂！”小丫头拍着手夸奖，程书语听得受用，揉了揉她的脑袋，“那当然！也不看是谁打扮的！”
刘妍照了照镜子，身上的挂脖裙在侧边开了叉，一走路，修长的双腿掩在轻薄的面料下方，若隐若现。
不是她喜欢的风格。
刘妍对着落地镜照了照，提着裙摆转了几圈，最后还是脱掉高跟鞋，回到了试衣间。
程书语抬手挡住她，“又不露胸，怕什么！”
刘妍蹙眉。
这衣服太显眼了，颜色鲜亮。
而且把身形勾勒得清清楚楚。
过分性感，比明晃晃裸露的还具有暗示性。
她在一排衣架中扫了扫，最终挑中一件深色的低肩裙，配上柜台展示的珍珠项链。
“这件吧。”
程书语扶额。
对铺保守的作风还真是一点没变！
这种的她都穿惯了。
合适就完事了，管它露不露！反正不天天穿。
这又让她想起高二那年了，刘妍随便套个校服，穿得再臃肿都能惹来一群狂蜂浪蝶，别人可劲打扮，什么效果都没有。
毕业典礼，就她一人素着张脸，照样脱颖而出，成为团体照的c位。
怎么说呢！真就老天爷赏脸呗！可劲造作也没事！
……
衣服换过，刘妍跟上程书语的脚步，抱着女儿一起进入宴客厅。
推开雕花镀金的大门，宽阔的过道映入眼帘。
洁白的大理石地板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光可鉴人，与两侧花圃盛放的玫瑰相映成趣，向前延伸，铺开，迎接厅堂正中央的音乐喷泉。
甫一进入，悠扬的乐曲声伴随着水流声响起，悦耳动听。
刘妍不自觉停住了脚步。
会客区一侧，长条形的餐桌用绸质的桌布覆盖点缀，五颜六色的点心美酒有顺序地罗列其间，秀色可餐，令人食指大动。
任雪第一眼就注意到桌子上的巧克力蛋糕，乌黑的眼珠滴溜溜转了转，小眼神不加掩饰地盯住了其上撒着饼干碎的吉利丁层。
小女孩悄悄咽了咽口水，还没离开她妈妈的怀抱，身体已经开始蠢蠢欲动。
刘妍还在抱着她，任雪光明正大地在空中收了收手，仿佛自己抓的不是空气，而是距离遥远的美食。
眼见女人没有发现她的小心思，小女孩朝左边挪了挪屁股。
“妈咪！”
刘妍还在找座位，女儿突然叫了一声。
她把任雪放下来，“怎么了妮妮？”
任雪直截了当，抬手指了指桌角的一盘提拉米苏。
女儿太矮了够不着，刘妍帮她切了一块品尝，香浓柔滑，口感不错，但是糖分绝对超标。
刘妍果断减少了份量，把盘子里剩下的二分之一空位用桌上新鲜的水果片代替。
任雪拿到手也没仔细看，举着刀叉就开吃，端端正正的坐姿淑女范十足，颇有其母的风范。
程书语手里举着香槟在和另一个狗友说话，视线掠过，碰巧撞见这一幕，瞬间笑成一团。
和人打过招呼，程书语回到了刘妍所在的位置，任雪专心致志的模样太逗了，她不由自主搓了搓小女孩的发辫，嘴上也不闲着，“阿妍，跳舞吗？”
刘妍拒绝了，“我不去。”
她要走了，女儿肯定控制不住自己的嘴，没看见那些巨型饮料瓶吗？
程书语知道对铺离不开小可爱。
她干脆提了个建设性的建议，“那你带她一起呗！”
刘妍疑惑，“怎么一起？”
程书语比了个手势，“就……转圈呗！跳华尔兹会不会？我教你。”
这次刘妍没有二话。
她的确学过跳舞。
为了能和任泽一起出席宴会，她还专门报了班。
但那舞派上用场的次数屈指可数。
记忆里，任泽不喜欢过分嘈杂的场合，所以刘妍参加过最热闹的宴会，只有他们结婚那天的喜宴。
唯一一次尽兴跳舞，也在那天。
至于当时的前夫是什么样，现在回忆起，刘妍只记得一个模糊的轮廓。
离婚的时候，自己甚至连婚纱照都没有保留。
可笑吗？刘妍并不认为。
如果她能够早点认清和任泽结婚是个可笑错误的事实，那她绝对不会给彼此留下半分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