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去太久，刘妍不太记得清过去的事了，想不起来面前的人是谁。
顾雨飞耐心地向她解释，娓娓道来。
刘妍想了很久，才略微有些记忆。
顾雨飞这个名字，没来由地让她感觉到熟悉。
似乎曾在耳际回荡了上千遍。
“顾雨飞，老师叫你去办公室！”少女把手上的练习册往青年桌面一掷，成功打断了他百无聊赖的涂涂画画。
笔尖带歪，火柴人的肚子就成了扭曲的鹅蛋圆。
好不容易静下心来画的画作废，顾雨飞面色不善地瞥了刘妍一眼，“又找我？”
刘妍手里分发着作业，不语。
俨然把他当成了空气。
顾雨飞不满意了。
这人影响他，还不带道歉的？
背靠后桌，青年吊儿郎当地开始抖腿。
“挺闲啊，班花？”
“没你闲。”刘妍从饮水机倒了水回到座位，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顾雨飞却丝毫没有起身的冲动，甚至拆开了抽屉里的薯片。
“我不去。”
今天的作业早交了，他熬夜补的还不行吗？没看他眼下两个黑眼圈？老班训人难听得要死！
少女终于舍得回过头了，“怎么，不敢了？怂了？”
清澈的杏核眼此刻却像在盯着一个傻子。
虽然很好看。
激将法对顾雨飞出乎意料地管用。
“去就去，谁怕谁啊！”青年被她嘲讽的眼神刺激到了，挪开凳子，雄赳赳气昂昂，像只骄傲的公鸡一样，走出了教室门。
刘妍不理不睬，继续悠闲地做她的模拟卷。
“喂！”顾雨飞走到窗口，透过玻璃叫了她一声。
“我不叫喂。”刘妍抬手捋了捋耳畔过长的碎发，用夹子夹住。
青年看着，把手撑在了窗栏上，定定地注视着她，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忽视性格，只看脸的话，顾雨飞的长相的确在女生堆里很吃香。
刘妍却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即收回视线。
顾雨飞现在的姿势，怎么看怎么像在探监。
问题是他还自以为自己很帅地，把校服拉链拉到了肚子的位置。
刘妍理解不了顾雨飞的脑回路，所以说出来的话也不怎么好听。
“顾雨飞，你几岁啊？去个办公室还要我替你壮胆？”
顾雨飞怀疑刘妍在故意和他作对。
长得也够女神，怎么话里话外，就处处带着刺呢？！
“你还能不能好好说话！”
“我不能。”刘妍觉得这人聒噪得很，拾起桌角挂钩挂着的随身听，作势就要打开。
顾雨飞一看，顿时丧失了兴致。
“行行行！我走！”
青年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刘妍松开手，数据线自然而然地垂落，重新搭在了塑料勾上。
“小样。”她还斗不过这自恋狂吗？
……
顾雨飞走在路上，脑子里却不听使唤地一直回放着少女手指轻触发丝的画面。
阳光透过窗栏照在她恬静的侧脸上，端坐的身形落在平坦的水泥地，形成一道斜斜的黑影，几缕微光轻晃，时光静好。
却令他心烦意乱。
晃了晃脑袋，青年试图甩去多余的思绪。
却被路过的中年男子叫住，“顾雨飞！”
顾雨飞抬头，发现来人是谁，立马变了脸，整个人蔫得像颗缺水的花骨朵儿。
陈波手里抱着一大叠试卷，望着他的神情，让他瞬间怀疑对方就要举起沾满粉笔灰的手，朝他拍过来了。
顾雨飞被他拍过好几次了。
所以他条件反射性后退。
“陈老师……”
陈波挺着啤酒肚，见他到了办公室还迟迟不肯进门，不太满意地扬起下巴指了指自己的办公桌，那里的公用电脑还被两三个学生占着。
“进来！”
“哦……”有学生找还能专门抽出时间训他，老班对他真够关照的！
搞屁啊！这关照白给他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