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胡乱抽动。甚至让硬物深入喉部,迫使肌肉反射性地痉挛收缩。
细棒突然抽离,波本凝视那枚闪烁金属光泽的银钉,作出点评:“很舒服?舌头都吐出来了。”这些日子的相处已足以让她识别痴态,但其他表情…没有什么辨认的自信。尤其是今天,这算是头一次神父对她发脾气么?所幸目前状况让她回到了舒适区。她轻抚男人湿润的嘴唇,几乎想把手指插进去——
“继续。”“呃,刚骑过马。”两人异口同声,最终还是女孩克服了尴尬:“总之,这是浪费食物。而且,你也不可以故意惩罚我。”
“本身就是给你的。”安古叹气:“快去洗手吃饭吧。”
“所以,请玛丽过来只是做饭?真奢侈。”波本大受震撼:“一枚金币都足够机械臂的定金了。”
“她提出过放血,我回绝了。”神父挑眉:“因为你说自己具备经验。所以,这就是新的治疗方案?”
女孩系好束腰的丝带,介绍起思路:“皮带固定了四肢,有效减少位移幅度,同时你可以进行锻炼。虽然条件有限——”她脑中浮现奎宁家柔软的地毯:“不过别担心,手足套内置了软垫。从今天起,不要长时间佩戴假肢,每天复健,两周内可进行轻度文职工作,三月基本痊愈。如果强度不合适,还可以在腰侧装上滚轮随时调整,是不是很理想?好了,快试试。”
见波本满脸你表扬我也是理所应当的表情,安古捧场地爬了几步:“创意无比新奇。”
“成品经历过实践。”她振振有词:“之前有位黑手党阁下的爱犬突发瘫痪,专程找我设计定制过这套装置。我还保留有康复后寄来的照片呢。”
“……我更倾向于放血。”
“用这套工具吗?听起来很有趣,但神父大人您怎么能轻易放弃?”她摆弄着床头柜上的柳叶刀:“作为奖励,由我来代写书信吧。”
“我写完了!”波本脸贴桌面瘫倒,全然不顾两颊沾满墨渍,将最后的信塞入抽屉。怎么看都寄不出手,毕竟她的字被顾客普遍评价为“极具个性”。但又能怎么办?光是紧急函件就看得她眼花缭乱。
“好像狗。”她揉搓掌心柔软的短发,神志恍惚。安古无奈,从她大腿上抬起下巴:“刚刚是谁嚷着求人过来的?”而且来了后还动弹不得:女孩一屁股压住了他佩戴的十字架。
“是我。”波本滑坐在地,双臂缠上神父脖颈,缩进他怀里,像朵萎蔫的花苞。
“让我汲取点能量。”她嘟哝:“暂且不提工作量,为什么内容也如此…具有挑战性?”以致她屡次怀疑自己笔迹不贴合文体。
“驱魔请求。整整十三封。”而她的亲笔回复看起来像被掉包的恶作剧,“这是恶魔在召开制宪会议吗?不过,这些地方也有教堂吧,为什么非要你去?”
“当地神职人员会提供协助。至于原因…我略懂医术,会先考虑附魔现象是否为疾病所致。”他说得委婉。实际上,大多数驱魔行为与他的理念相悖。驱魔人由教廷授权处决恶魔,为了维护自己的权威,他们通常滥用职权,不去调查背后原因,或者给只是罹患身心疾病的百姓判死刑。他的“仁慈”为同行不屑,但也得到了不少曾经患者的引荐。
“你愿意当临时助手吗?应该是种新奇的体验。去集市那几天正好顺便解决事件。”
“我不信神或者魔——”“砰——”
耾耾惊雷炸响,震动旷野,林鹿逃窜,树叶脱梢。闪电劈下,窗外亮如白昼。这是主的声音。安古面对圣像祈祷,请求其为田园降下甘霖,却见波本满屋乱窜,搜刮铁丝与玻璃。
“好,又一批电容器。”她将金属箔塞入制成的莱顿瓶:“这栋房子装避雷针了么?”
“在楼上。”神父确信,即使真有神魔现身,女孩首要念头应该只是调查对方的科技水平。如此一想,之前的恼怒实属贪婪引发的恶行。对世界的认知与常识存在差异并非需要纠正的缺点,而是女孩本身的特性。即使她将机械看得比自己重要,那又有什么关系?他有很多的耐心。
如弹珠盒打翻,剧烈撞击声噼啪回环。波本丢下手中物件冲来,将男人拖离天窗。
“你不优先抢救实验仪器?”两人缩在桌下,眼见圆球击穿屋顶坠落。
“拜托,您可是肉做的,硬度不能比。”地板被砸出凹陷,这里并不安全。还好工作室虽小,结构却十分稳定。之前顺手加固过,应该没有问题。“这里有地下室吗?”
“说来惭愧,没有修建。我不大适应黑暗封闭的场所。”
又没叫你住在那里。波本翻了个白眼,恰好冰雹停止了。
“我先去检查信件有无受损。”她可不想重写。然而刚起身,就被倾盆而下的暴雨瞬间淋成落汤鸡。
真是家门不幸。留宿的打算一并泡汤,波本狠狠抹了把脸:“要找泥瓦匠来修缮吗?”好在抽屉的防水性能不错。
“不。这种天气,大家都很繁忙。房屋,牲畜和农田…损失难以统计。该去的是我,至少能医治伤员,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