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里带着些埋怨的意味,疼得皱起眉来。马上坐着的人看着她的神情,不动声色地向后方打了个手势,副将点了点头,让后方的兵士跟着向后折返的大旗撤出城门外。
一时间马蹄声撼天动地,温纾揉了揉耳朵,在心里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最初闻临为将她掳到府上而追查行踪时,不惜将祁阳所有客栈翻了个底朝天,杀了数名老板。她从那便知他是一条疯狗,只能智取,绝不能硬来。
见他仍端坐在马上不动,温纾仰起头来,眼睛眨了眨:好,你就冻死我吧。
四月份的天气虽然回暖,但她久坐在地上,只穿了一件喜袍,自然觉得冷。若不是眼前的男人不好骗,她要忍着再做出些娇弱的神态来,此时必定冲上前给他一巴掌。
她衣袍凌乱,含着水波的眼里填满责怪和委屈。闻临下马,瞧着她的动作俯下身来,锋利的剑尖落在地上。
纾儿夫君死了,此时不痛哭流涕,反倒怨起冷来了?闻临语气淡淡,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用手指抹去溅在她侧脸上的血迹,动作轻柔。
她所谓的夫君死状凄惨,温纾低着头咬牙,知道绝不能和这疯狗硬来。她略一思量,看向他的衣袍。
他这一靠近便有了可乘之机,温纾挪着腿向前扑到他怀里,轻轻嘶了一声:什么夫君,我姨母将我强嫁给太傅家,将我关在他们府里,若不许,便不给我饭吃,你瞧瞧
她哑着声音,拉着他的手去摸自己的腰身。闻临淡淡一笑,顺着她的手抚到她的腰上,隔着衣裳也触不到她的肌肤,摸下来确实是比初见时还要纤细。
他刚刚将她囚在府里,她便有通天的办法逃了出去,而且一路逃到京师,甚至要做了他人妻子。闻临瞧着她的脸,唇边的笑容慢慢隐去,他大掌揉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捏紧了她的下巴:纾儿,你嘴里若有一句实话,不妨告诉我,你心底究竟有几个男
好疼
他话未说完,见温纾捂着心口弯下腰去,一只手拉紧了他的衣袖。
他本还想质问,见她弯着腰喊疼,忍不住皱眉:哪里疼?
温纾一只手捂着心口,另一只手摸索着拉开他的衣袍,摸到他结实的胸膛上。闻临脸色一沉,她倚到她怀里,一双含水的眼睛看向他:想你想得心口疼。
她手不老实,摸摸索索地向下快要伸到他的袍下的亵裤里去。闻临轻咳一声,抓住她乱摸的手,被她三两下动作惹得动了情。
温纾被他抱到腿上,隔着那么一层衣物自然能察觉到他顶在她身下的硬物,恨不得下手去给他掐断了。
闻临收了剑,看向她不满的脸。初将她掳到侯府上时,她避他如瘟神,不待两天就逃之夭夭。现在从她嘴里冒出的甜言蜜语是头一次听见,即使知道是假话,他手上的动作还是微微顿了顿。
他哼笑一声,将人拦腰抱起,翻身上了马。温纾没来得及喊就被带到马上,不由得向后一撞,脑袋晕晕乎乎贴到了他的胸膛上。她疼得吸气,抱着他的腰抬起头,瞥见他唇边一抹明显的笑意。
故意的!这死男人故意连吭都不吭就把她甩上马来了,温纾一边在心底骂他,一边又抱紧了,生怕掉下去。
照现在的局势看,闻临是兵分两路围困京师,因为镇守西北和西南两军因战事伤亡惨重,无力回援京师。他以祁阳以上四个富庶之州的兵力北上,京城的守城军根本无力阻挡。而且现下的天子又是个没用的十岁孩童,还有谁能挡的了他
早知三年以前,她不该在祁阳的灯会上出风头,以至于被这疯狗惦记了这些年。
她在马上想着,没注意已经被带到了城中。身侧是沿街站定的士兵,她看了两眼,被闻临抱着下马进了一处宅子。
她没认出这是哪里,直到看到那大红的绸缎才记起这是太傅府。原先挂着的红绸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从门口到院中跪满了原先在收拾的小厮和丫头。门口已死了不少人,温纾看得心惊rou跳,被他抱着进了暖阁也没敢吭一声。
暖阁内生着炉火,比外面要暖和许多。铺着锦被的榻上覆了一层雪狼毛皮,她被放到榻上,连忙向后缩了缩,抬头就见闻临宽衣解带,连同甲胄扔下的外袍放在了榻前。
闻临瞥了一眼她的神情,门外的人便进来抱拳行了一个礼:小侯爷,太傅府中的人该如何处置?
闻临正斟着茶,闻言也未抬眼,只是轻轻动了动手指,不紧不慢地吐出一个字:杀。
温纾周身一冷,她从榻上跳下来,顾不得腿上还有伤,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傅府里的人未曾亏待我,只不过是些做事的下人,若都杀了岂不是
她没敢把滥杀无辜这几个字说出来,怕这疯狗急了乱咬人。暖阁内有片刻的安静,温纾抬起头来,见闻临正笑着看向她的脸。
纾儿,你说不杀,总也要给我点甜头吃,闻临目光向下,掠过她裙下露出的小腿,声音冷得像要杀人,徐瞻碰过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