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之后,耿乐言在诊所里伺候他的大少爷时,突然听到电视里播放了一条新闻,说是九龙城警署高级督察展锋近日内破获了一宗大型军火走私案,香港总署因此对他授予了特别嘉奖。而展锋也因为这个案子而有望在近年内坐上总督察的位置。
"奇,那不是你的货吗?"明知香港黑道所有军火生意几乎都已被聂峻奇垄断,耿乐言不由得奇怪地挑了挑眉毛──就他所知,聂峻奇过手的交易可没有这么容易被警方截获。
"现在已经不是了,"躺在按摩床上的健壮男人懒懒地翻了个身,将自己赤裸宽厚的肩背展露在了身旁的爱人面前:"上个星期白少川找到老子,说要买下老子这批货去给他的小情人做步步高升的垫脚石,老子看他出的价格也不低,也就做了个顺水人情把这批货卖给他玩了。"
"呵,近百万美元的货,白少主出手还真是大方呢。"耿乐言心猿意马地抚摩着聂峻奇光洁柔韧的后腰,蠕动的手指越发地向下挪去:"不过,前段时间我曾替他看过一次病,就他目前的身体状况看来,剩下的日子恐怕已经不多了。"
"他奶奶的,他这一辈子可是风光够了,现在又有喜欢的人心甘情愿地让他操,他还想怎么样?"聂峻奇被耿乐言肆意游玩的手指逗弄得胯下痒痒,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耿乐言的衣领将他拉低后猛吻了上去:"你有闲心去关心他,倒不如先想想怎么让老子更舒服吧。"
2
阳光充足的中古式房间里,一头雪发的年轻男子坐在靠窗的紫檀圈椅上一边打着吊针一边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
男子身边由于长年擦拭而散发出莹润光泽的红木家具与他精致如雕的沉静面容共同构成了一副仿佛时光倒流般的绝美画面。而那一股股断轻掠着年轻男子柔顺发梢的微风则给这副静谧的图画平添了几分鲜活与生动。
仔细地研读着文件里的每一个句子,全神贯注的年轻男子丝毫没有察觉到时间的流逝,直到一个身着白大褂的医生掀开门帘走了进来,他才发觉自己身边的吊瓶已经空了。
"我说,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这些劳心劳神的事情还是先搁下来吧。"熟练地将剩下的几瓶药水混合着注入吊瓶,看到年轻男子手里的文件常年为他诊治的医生不由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年轻男子不以为意地笑笑,然后随手放下了文件:"如果我不看,医生你是要帮我看吗?"
"免,我可不想因为看到不该看的东西而人间蒸发,再说你那些东西我也看不懂。"重新把装满药剂的吊瓶挂到支架上,医生刚准备把输药的软管与年轻男子手背上的针头连接起来,门帘外却突然传来了一声恭敬的通报声:
"少爷,展警官来了。"
"...我知道了,请他到客房中稍等,我马上就过去。"
"是。"得到指示的下人很快就转身退了出去。而当医生准备继续为年轻男子输液时却被年轻男子抬手阻住:"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什么到此为止?你以为我在和你玩牌吗?"医生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今天不输完这些药,病情一定会再次恶化。到时候......"
"我知道,我知道,"微笑着打断医生,年轻男子撕开手背上的胶布然后顺手拔下了针头:"不过我现在有客人,剩下的药晚上再输好不好?"
"晚上?你哪天晚上能有时间让我给你输液?喂!针头不要乱拔!!!"看着笑得一脸温和却显然根本没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的年轻男子径自拔下了输液的针头,额角青筋鼓跳的医生虽然气恼却也拿他毫无办法。
"医生,你最近似乎火气很大。"接过医生递过的消毒棉签按了按手背上的针孔,年轻男人刚站起身来准备去梳理一下,然而脑中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却让他重新跌回了圈椅上。
"你看你看!!都病成这样子了还要去见什么客人,你是当真不想好了是不是?"赶紧伸手将年轻男子扶住的医生对他如此忽视自身健康的行为既是生气又是担忧,年轻男子的病情最近不容乐观,这般逞强对他根本没半点好处。
"我没事,只是坐久了有些头晕而已。"年轻男子脸色苍白地靠在椅背上闭目喘息,嘴角却仍是挂着一贯的淡淡笑意。
"......如果一定要见就打着吊针去吧,相信对方应该能够体谅......"
"呵,医生,你知道在面对一头猛兽时最忌讳的是什么吗?"
"呃?"面对年轻男子这突如其来又似莫名其妙的质问,医生一时间显然有些发懵。
"面对一头猛兽时最忌讳的就是把自己的弱势暴露在他的面前......"缓缓睁开狭长而形状优美的凤目,之前还温雅如玉的年轻男子突然迸发出强霸无双的王者气势,就如一只盘踞在高空睥睨天下的雄鹰般高傲而又锐不可挡:"因为一旦让他有机可趁,你就会被他啖肉噬骨,最后连一丝毛发都不会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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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袭了苏式园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