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想走了,怎么活动都冷,回到有热乎气的地方吧。我拖着步,蹭着往寝室楼走去。
云生像个冒失鬼一样突然拍着我的屁股大笑着从我身后冒出来,“聪,你起得早?”
“是,你怎么过来?有事?”我吓了一条,眼神亮了起来。
“没有事就不能来,今天出来早点,来看你,吃饭没有。”
“没有。”我低下了头,声音很小,目光徘徊游离起来。云生走近我,问:“你,怎么了,不舒服,病了?”也低头询问,他这才注意到我脸色憔悴,“你病了?”说着抬手在我的额头是拭,“好烫,有病怎么不说呢?这么冷还出来,怎么不在寝室躺着呢?”
我无语,泪花点点。
“是不没有吃饭?”
“我?”我停在那不动,也不知道说什么好,看他,他问:“想吃什么,喝点粥吧,行吗?去食堂先吃口,吃完就回来躺下。”
“我不想吃,不饿!”我撒谎,饥肠辘辘,他还提吃饭。
云生看着我,对我说:“不愿意去?那好,你上楼,我买粥,把饭卡给我。”
“卡里没有钱了。”我鼓起勇气说,告诉他实情,希望他施舍我一口饭,我要活。
“哦,没有钱了。”云生才明白我没有钱了,笑呵呵地说:“好,咱们出去吃,吃饱了回来躺下。”
“嗯!”泪瞬间下来,抽动着肩。终于有口吃的了,我心嘭地有了强烈地一跳。
“和哥说到底怎么了?”云生意识到还有别的事,抓着我的肩摇着我问。
“没有事,可能……,不是吃饭去吗,走吧。”
“撑得住?”
“行,我还没有那么弱。”其实我已经很弱了,从内心到身体,我都要承受不住了。我喘着气,努力平息自己的激动。
“先吃饭,再吃药,有什么事吃过饭和哥说。”他尽量宽慰我,看着我泛出一点红韵的脸说,“别难过,不是有我在吗。”
我喝了粥,吃了包子,肚子里有了填充,感觉有了力气。头上也冒了汗出来,感觉身上清爽了不少,身子也暖和起来,说话有了气力。
“几天没有吃饭?”云生一边埋着头吃饭,一边轻描淡写地问我。
“两天多。”我随口冒出,然后惊讶,马上后悔改口:“一天。”
“到底几天?”
“……”
云生抬头看了看我,无语。
吃完了,用餐巾纸擦嘴,表情很平静,心平气和地说:“聪,和我说,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没有钱了?”
“有。”
“真有?”他狐疑地看我。“好吧,不问了,一会儿,我----给你200,你收着,也别推诿。当借我的,到时候还我。”他尽量把说话的语气放到我听起来能接受这钱的口吻上,让我听起来不刺耳,像求我一样,意思你把钱收下吧,他怕伤到我。
我内心感激着,表面上装出矜持,我多么需要这笔钱,它对于我就是救命的稻草。我没有推诿,接钱,内心砰砰地跳,我太需要了,我必须得用它缓解我的困难,我也因此第一次拿了不熟悉人的钱。【我做人是不是没有了骨气!该骂】
于是在我的本子里记下了第一笔云生借给我的钱。几年后,我用另外一种方式弥补回去,于今我问心无愧。
在当时,这200块钱,解救了我,缓解了我的饥饿。
在我最低谷的时候,高路给了我一个前途,云生给了我一次生存的机会。
一个人做事,心安、坦荡,这四个字,影响着我接下来生活的态度,我由衷地感谢。
心,不能用钱物来衡量。一个人,最终无怨无悔地和某个人走到底,其中的缘由只有他懂,哪怕为他死去,值得,可能就关乎那颗心。
一段情缘,一生难忘。
同志之间,总用一个词来说两个人的结合:缘分,我懂了。
为什么我们开始的热切后来变得冷漠,直至有一天分道扬镳互相指责斥骂,关乎那心。
这就是所谓的变心。
欲太多,每次来临都不能审视,信手拈来,如落花流水,便不坚牢。
受的伤太多,爱的太辛苦,世上没有哪件事情轻轻松松。
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云生伸出了手,虽然我们之间有着那样的关系,我没有想过他拿着钱供养着我的事,而是我就是他的,我没有怨言地跟着他。一年之后,我重新认识同性恋这个词,重新认识云生,我想清楚了,生是他的,死是他的,有一天他就是不要我了,我还是他的。
2004年,云生在生意上栽了,当时需要一笔很大数目的钱来补窟窿,我把我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拼凑的着把他捞了出来。然后我跟着这个人走南闯北,陪他度过了他人生最灰暗的日子,当他东山再起了,我走了,他的家需要他回归了,200块钱的开始,我对得起那段情,那颗心。我们彼此都欣赏着,彼此都关心着,彼此都祝福着,那是超出了比爱还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