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出云重莲的面子上,她不逗小狗了:“你哥呢?”
“去后山了。”
大漏勺嘴里真是保不住秘密。
“去后山做什么?”
“不该问的少打听。”
啧,戒备心真重。
宫远徵一直怀疑她是无锋的人,她本来不该问了,可诈一诈也许能撬出点东西:“他是去了雪宫,月宫。还是花宫啊?”
“——你怎么知道后山分雪月花叁宫?”
“你哥告诉我的。”反正他又不可能去和他哥求证。
“我哥什么时候告诉你的?”小狗不好骗了。
“哦,昨晚睡觉时,枕头边告诉我的。”她施施然微笑,果不其然小狗的脸色通红,气得快熟了:“上官浅!!!”
炸毛的小孩真好玩,上官浅给他倒了杯茶:“该你回答我了。”
“花宫。”
无量流火的藏匿之地,在后山花宫的地堡。
她一晃神,接着问:“去花宫做什么?”
“那你就要问我哥了。”
小狗意识到了她在套话,撇了撇嘴,拒绝回答。
她记得上一世宫二是在宫子羽试炼时去的后山,她差点把云为衫忘了,不知道云为衫死了没:“那你哥去后山,岂不是会碰到宫子羽和云为衫?”
“云为衫身体不适,在羽宫闭门不出。”
是半月之蝇发作了吧。
上官浅唇边带着甜美的笑容,看来被上天眷顾的幸运儿,也有不幸的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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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宫里,云为衫泡在装了冰块的浴桶里,五脏六腑仿佛都被烧尽了。
好像虫卵已经孵化了,有虫子在她的血rou里钻进来,咬出去,把她的肚子啃噬出了千百个窟窿。
她绝望地在水中喘息,她本来已成功鼓动宫紫商提出去上元灯会,宫子羽也已经答应了带她出行,只要她能顺利出宫门,便可与寒鸦接头,拿到半月之蝇的解药。
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宫尚角从天而降,拦住了他们,宫子羽不服,和宫尚角在暗道入口大打出手,可惜宫子羽不是宫尚角的对手,后来被宫尚角拎去长老院,宫子羽被罚去禁闭,她没能出宫门。
好绝望。
慢慢等死的感觉,好痛苦。
她此刻的悲惨形状,都被上官浅看在了眼里。
原来半月之蝇发作之后,会这么生不如死。
她脑海里浮现出寒鸦柒的脸,他说:你受不了,相信我,你受不了。所以,一定要在半月之蝇的期限到达之前,拿到重要情报,或者做出让无锋满意的事情。
真的不是在骗她啊。
上官浅走到了她面前,欣赏她被痛苦侵蚀的悲惨样子,云为衫睁开眼寒声道:“是你!”
那日贾管事放出毒烟,上官浅掐住了她的脖子,当时她便疑心,后来上官浅暗中接触宫唤羽,试图帮宫唤羽谋取执刃之位,她几乎断定上官浅也是无锋细作。果然如此!
上官浅好狠的心!
一定是她从中作梗,自己才没能顺利出宫门!
“你也是无锋细作!”她要死也得死个明白!
“嘘——”
上官浅竖起食指,挡在唇前:“姐姐,不怕隔墙有耳啊。”
云为衫冷笑一声,透骨冰凉的冷水没有让她好受几分,她靠在浴桶壁上,嘴唇苍白:“说吧,来找我什么事。”
干嘛这么聪明。
上官浅笑得很甜,她就不能单纯来看个笑话吗。
她也许只是想来看看半月之蝇到底如何发作,看看上一世的胜利者,如今输得多惨。
可惜她不是这么无聊的人,她确实有事来找云为衫:“我听说姐姐的师傅,是拙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