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祺沉吟着,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几个人站在树丛中,秦招娣轻声道:“怎么办?”
姜玉明道:“是金刀门的人,带头的是离火堂堂主的手下,一个叫花如意,一个叫石奴,就是之前在码头抢嫁妆的人。他们还有一百来个人,守着土地庙,非要我们拿三万两银子去赎人不可。”
其他几人也行礼道:“拜见姜叔叔。”
姜成豪有些疑惑,道:“你不是送她们回去了么?”
那小道姑吓得缩成一团,不敢出声了。秦招娣看的生气,攥紧了拳头,想给那傻大个也来一拳。李清露按住了她的手臂,示意她别冲动。金刀门大约来了一百多个人,前前后后守得滴水不漏。大家看了一阵子,也没什么办法,小姜一摆手,众人便悄然退走了。
仆人送了茶水上来,姜玉祺听人说姊妹们都来了,便过来见她们。
其他人纷纷大笑起来,仿佛觉得十分有趣。掌教真人皱起了眉头,觉得这帮人着实可恶,奈何她能力有限,保护不了徒弟们。年纪小一些的弟子,已经害怕地哭起来了。石奴抬手甩了那个小姑娘一巴掌,道:“哭什么,你想先去喂鱼?”
小姜有些忧虑,道:“他们人多势众,咱们不能碰硬。先跟我回镖局吧,我让我爹派人来救师伯和姊妹们。”
透过破窗户,李清露望见秋云师太和师姐妹们被牛筋捆着,二十来个人挨在一起,坐在土地公的神像前头。每个人的嘴里都堵着布,垂头丧气的。花如意穿着一身银红色的衣裙,抱着臂靠在柱子旁边,看着她们道:“师太不用怕,咱们已经给你的好徒弟留了信。她若是有良心,自然会来救你们的。”
他回头看姜玉明,道:“你亲眼去看过了,对方是金刀门的人?”
他带着三个姐妹来到演武场,见姜成豪手中拿着一柄大刀,正在练姜家刀法。那柄刀的刀背厚实,上头嵌着几个铜环,舞起来声势摄人,如同雷震一般。他一套刀法使完,头上微微见了汗。他把刀搁在兵器架上,朝这边走过来。姜玉明唤了一声爹,道:“我回来了。”
李清露等人跟着姜玉祺去了后宅厢房休息。姜玉明一路奔波,此时也累了。他道:“爹,我娘呢?”
侍卫道:“总镖头在演武场,夫人和大小姐在后宅。”
姜成豪喝了口茶,吩咐道:“玉祺,你先安排客人歇下,我考虑一下怎么处理。”
秦招娣点了点头,眼圈有些红了,道:“我们势单力孤,不是他们的对手,还请姜大侠帮忙救人。”
事情紧急,一行人日夜赶路,花了两天就到了风陵渡。姜玉明下了马,李清露和秦招娣、李盈也跳下马来。门前的侍卫见了他,纷纷行礼道:“恭迎少镖头。”
姜玉明大步往院子里走去,一边道:“我爹呢?”
姜成豪四十来岁年纪,身材健壮,此人不但刀法了得,又擅长拳掌,生着一双极其粗大的双手。他常年走南闯北,皮肤晒得黝黑,性情也十分豁达健谈。
姜玉祺皱眉道:“玲珑锁本来就不是金刀门的东西,他们怎么有脸让别人赔钱的?”
秦招娣还有些不放心,道:“姜叔叔,他们说只留七天的时间,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秦招娣松了口气,道:“多谢你们。”
石奴在旁边要凑趣似的说:“要是她们都胆小如鼠,见死不救呢?”
“那也无妨,”花如意悠然道,“七天的功夫一到,咱们就分批把你们推进江里喂鱼。一天淹死五个。你们还有时间,可以好生商量一下,谁先死,谁后死。”
若是他们明天出发,赶到土地庙刚好七天。姜玉祺明白她们的心情,但有些事急不得。她劝道:“你们先休息一晚,镖局里的人要调集起来也得花一点时间。你放心,我们会尽快的。”
她说着站起身来,向姜成豪深深一揖,李清露和李盈也站起来,向他行礼。姜成豪道:“哎,不必这么客气。玉虚观跟黄河镖局本来就是一家人,你们的事就是我的事。”
“土匪都这么不讲道理。”姜玉明道,“东西被徐怀山拿走了,他们不敢去找业力司算账,却绑了玉虚观的姊妹们,不就是看她们好欺负么。”
她一进花厅,见气氛十分凝重,好像出了什么大事。她在一旁坐下了,也没做声。秦招娣等人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姜成豪倒吸了一口气,道:“你们的师父和师姐妹都被抓走了?”
姜玉明嗯了一声,道:“我去见他。”
姜玉明千头万绪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姜成豪见几个少年人都灰头土脸的,好像遇到了什么麻烦事。他一摆手,道:“先去花厅里歇一歇,慢慢说吧。”
有几个人守卫,每个人都挎着刀。李清露等人藏在附近的树丛里,悄悄朝庙里张望。这座土地庙已经荒了很久了,外面的墙坑坑洼洼的,屋顶上也有好几个破洞,窗户更是歪歪斜斜的。
他听说儿子护送姊妹们回玉虚观了,却不知为何,那两人又跟着他回来了,甚至还多了一个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