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忿怒相。神也有两面,一味慈悲感化不了世人,武力也并非是不好的东西。纵使温柔慈爱如吉祥天,也有发怒的时候。”
李清露若有所思,觉得他的话有些道理。再看旁边还有一尊男神,他头戴金冠,胸前佩戴着宝石,生的十分威武,又带着一股沉静的气质。
李清露道:“这是谁?”
“是黑天,吉祥天的丈夫。”徐怀山淡淡道,“他是世界的维护者,骁勇善战,又很有城府,曾经以十种化身救世。婆罗门教的故事太多了,有空跟你慢慢讲。”
金色的晨光透进来,照在他们身上,给这两个凡人也镀上了一层神性的光。
徐怀山迈步出了佛堂,眺望着远处的群山,清风迎面而来,让人的心情为之一畅。李清露走了过来,道:“去哪儿?”
最近风平浪静,也没什么事可忙。她的身体好起来了,他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徐怀山转头看她,她的眼睛清澈,容貌秀美,浑身带着一股祥和的气息。若是真有吉祥天女,应该就是她这个样子吧。
云山殿还是有她在才没有那么冰冷。徐怀山感到了一阵温柔,道:“回去吧。对了,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李清露想起了之前他让自己烧掉的东西,道:“什么礼物,不会是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徐怀山笑了,道:“奇不奇怪啊,跟我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云山殿内宽敞明亮,云姝带着人去莲华殿前练剑了,这边空荡荡的。
李清露煮了水,准备泡茶。徐怀山从书橱里取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她。李清露现在一见盒子就浑身不得劲,怀疑里头藏着蜘蛛,要不然就是什么不可描述的东西。她道:“什么东西,我不要。”
徐怀山道:“打开瞧瞧嘛。”
李清露谨慎地揭开盒盖,见里头放着一双鎏金的手镯。镯子有一寸宽,上头镶嵌着一双鲜红艳丽的宝石,周身雕刻着缠枝莲和牡丹的纹样,迎着光一动,黄金与宝石放出千万道光芒来,极其璀璨华美,正是之前好几路人争夺的玲珑锁。
隔了这么久,李清露都快把它忘了,不知道他这时候拿出来做什么。徐怀山坐在罗汉床上,大方道:“送给你了。”
李清露道:“这是乔大小姐的嫁妆,你给我干什么?”
徐怀山一副悠然的态度,道:“三个月之期已到,乔大小姐跟苏雁北成了婚。黄河镖局赔了钱给乔家,纠纷已经结完了,没人惦记这东西了。”
这几路人争夺玲珑锁,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其根本是金刀门、业力司和荆州苏家这三方势力对于中原地区权力的一场博弈。姜家处在风陵渡这个关键的位置,被动卷进了这一场风暴,实在是身不由己。
在这种争端里,被牺牲的都是弱者。比起黄河镖局来说,玉虚观先前差点惨遭灭门,更是倒霉。
山雨欲来风满楼,中原武林弥漫着一股动荡不安的气氛。如果说之前只是一场预演和试探,接下来很可能会有一场真正的暴风雨。
李清露对其他人的事不怎么关心,只是想着黄河镖局受了这么大损失,实在是一场无妄之灾。姜玉明和周师叔对她都很好,她心里很不好受,道:“你拿着又没什么用,为什么不交给黄河镖局?”
徐怀山一手搭在桌上,扬眉道:“你说什么?”
李清露顿时感到了他身为大魔头的压迫感,知道这人一向不讲道理,专爱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别人越难受,他就越开心。
她有些不高兴,小声道:“你心眼儿真坏……”
徐怀山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坦然道:“多谢夸奖。”
他记着姜玉明跟她从小青梅竹马,甚至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一想起那个臭小子就浑身不痛快,怎么可能让他把玲珑锁拿回去。
然而李清露噘着嘴,一副生闷气的模样,不愿意跟他说话了。徐怀山只好缓和道:“这玩意儿三万两买的,听说苏家人挺通情达理,只让他们按原价赔的。”
李清露稍微松了口气,却还是觉得三万两太贵了。明明就是举手之劳,他却偏要为难姜家,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蛮不讲理。徐怀山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仿佛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江湖一向弱肉强食,姜家没本事保护自己,却身处膏腴之地,就如同被群狼环伺,保得住他们一时也保不住一世。业力司从来都不是什么行善积德的所在,别人都想找机会抢占风陵渡,他只是趁火打劫一双镯子,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
徐怀山一个大男人拿着这玩意儿也没什么用,早就打算送给李清露了。他让工匠拆掉了玲珑锁上的链子,接口处细细打磨平整,重新鎏金,改成了两只单独的镯子,如此一来就与普通的首饰没什么不同了。他献宝似的道:“戴上试试。”
李清露对这镯子没什么好印象,一看到它,就想起跟徐怀山锁在一起的情形,顿时觉得一点自由也没有了。她摇了摇头,道:“戴着干活儿不方便。”
徐怀山道:“借口。”
水烧开了,李清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