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钱我还你,以后……不用来郊区,不会被你朋友说笑。”向越平静说出来。
梁誉宁脸上的笑意逐渐消逝,一口气噎住,原来向越没叫喊是要来大的,还钱就可以两清,两清就是互不相欠;不来郊区就可以见不上,见不上就是不用见。刚还说傻劲的人,说话已经可以一语双关、一刀两断,“你什么意思?”梁誉宁阴沉着脸发问,散发的气场压着向越。
向越对上梁誉宁的眼睛,“说的什么就是什么意思。没聚过直接散吧。你生气的话可以趁我躺着还不了手,好好打一顿,打完也方便我就医,有什么需要挨打的事开始吧。”
向越平静,梁誉宁伪装起的好脾气几乎快粉碎。向越一直很排斥他,但这次的排斥是温和平静的排斥,依向越的脾气,住院后不太可能平心静气,可面前的向越就是几个小时前还没昏过去的向越。
“我还了钱,你再打我一顿泄愤,然后各管各,少耽搁,桥归桥,路归路。”向越拔了针管,避免待会挨打不方便。
“你干什么?”梁誉宁问出口后,随即明白,向越是真打算挨打,怒火压了又压,何其讽刺,向越有一天能替他着想了,只不过想的是帮他用拳头发泄情绪。
“是直肠肛门裂了?胸口肿伤?”向越突然问起自己的情况,梁誉宁不应话,但看他这态度向越猜对了,“师兄,出院后别联系了,我真的…挺恶心的。”
梁誉宁早已收住微笑,握在身侧的拳头攥了又攥,咯噔咯噔得响,还未发作,手机铃声响起,梁誉宁站起身,板凳吱那老长一响,没稳住倒了过去,像是吐露人的脾气。梁誉宁没出去,在窗前接起电话,“什么事?”语气十分不耐烦。
电话那头说了好几分钟。
“没在市里。”梁誉宁还算按着性子,“有事。”
过了一会,不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梁誉宁吼了出来,“那就别管!这是我的事!”
“是啊,你只有一个真儿子!”挂掉电话。
是梁誉宁爸的电话,这俩父子跟美国大片里似的,一直敌对。
向越还算了解梁誉宁家里的事,不是他去问的,是梁誉宁什么都给他说,连家产也说。
他还有个哥哥,梁安,同父同母,两兄弟关系好,梁安和他小时候在外婆家长大,兄弟俩直到初中才接来亲爹身边读书,梁安在这对父子长期矛盾中充当调解员,梁安高中毕业就进公司车间干,一步一步走上来的,梁铮很满意大儿子,梁安确实很有能力。
梁誉宁呢,一直没说为什么讨厌自己的亲爸,但和大哥相处很好,梁家几代没出读书人,梁誉宁居然能一路读到博士,但研究生大逆不道,工科转金融,父子矛盾加深,梁父认为金融是搞诈骗的,读出来不能帮家里的生意,而且梁誉宁还不出国继续读工科,梁父直接不给学费,梁誉宁也硬气,一直到博士都没问梁父要钱,读书费用是找银行贷款,气得梁父在家里破口大骂,意思不过是梁誉宁丢尽他的脸,只不过梁誉宁后来靠自己还上了。
关于梁父和梁誉宁,不合有三,一是未解之谜,梁誉宁讨厌自己父亲。二是梁誉宁工科跨诈骗专业。三是梁誉宁喜欢男人。每一个点都是每次吵架的必爆点。
这次电话还是以吵架收尾,梁誉宁深呼吸几口才转身,看起来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我叫护士过来重新扎。”
“不用了,死不了。”向越意思很明显,买房已经交了定金,最坏不过工作丢了,他去s市试试机会,梁誉宁再大本事不可能24小时看着他,总有机会逃走。
梁誉宁被定住,他恨意十足地盯着向越,情绪终于爆发,怒目切齿,“死不了死不了,你恨不得拿死逼死我吧?还钱就是叫我滚是吧?”说着冲上前,掐住向越肩膀,手上青筋凸显,“向越你有没有心!?你到底要干什么?”
向越被掐得生疼,人一下子被话激怒,胸脯起伏,没有心的人问一个被害者有没有心?“我有没有心?你问我有没有心?你怎么问出口的?”
“恶人先报案?我受够了!我他妈受够你了!”
“都是男人,痛快点吧!散!彻底散!你不是说的,我是直男,直男喜欢女的,女的!”向越意思再明显不过,坚称自己喜欢女的,这是梁的大忌。
向越已经好久没有真正生气,梁誉宁看不到他眼里的温度,三年了都没有温度,只有恒定的痛苦,两人之间一直是自己卑劣地强迫向越,向越这么吼他,终于有了温度,可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到底要什么?捆住向越?可他捆不了一辈子。玩直男?可他完全可以找个听话的付费直男。图新鲜?可他新鲜了快七年了,这不正常。希望向越听话点?可然后呢?
梁誉宁向来想要的一定要得到,小时候是大哥让着他,导致他人小脾气大,性格古怪交心朋友不过两三人,从来不跟公司里员工的小孩玩,反而是捉弄他们。大学跟专业课老师对着干,没保上研,自己考,偏偏又能考上。平常人看他第一眼都不敢靠近,他在人前一向冷脸冷话,不会友好待人,不知道亲切交友做事,更加不知道‘给别人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