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了!泪流了下来。“咦,怎么又哭了?”他推开门走进来,又将她揽腰抱起,大踏步地走到床前。轻轻将她放下,仔细地用毛毯将她围好,他的大手开始替她温柔地擦拭秀发。“我、我不该这么任性的!”她真的后悔了。“以后记住再也不许了。”他并未责备她,却让她更加难受。“我永远也不要离开你,还有阳阳和月月!”她搂住他的腰,哽咽了起来。“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再逃家一回吗?”他叹口气,反手拥住她“好了,不许再哭了。”她点点头,吸吸鼻,却怎样也控制不住泪水。“还哭!再哭下去,你可要拿一对熊猫眼去见阳阳和月月,还有爸妈了!”他知道她最不爱用一副丑样见人的。“讨厌!”她含泪捶了他一记。泪终于止住了。“喏,算你运气好,有我们中午吃剩的炸酱面,吃吧!”老大一碗香喷喷的什锦炸酱面塞到她怀里,让她差一点端不住。呜,什么吃剩的?明明是妈妈特意做给她吃的,清秀用筷子翻一翻大碗里的各色蔬菜:豆角,茄块,豆芽,青菜,还有肉丝全是她爱吃的。“还愣什么,快趁热吃!”他坐下来,将她从身后搂住,体贴地帮她端住那沉沉的一碗面。她感动地点点头,才不在乎他的轻笑,狼吞虎咽吃得不亦乐乎。但就算再饿,她的胃口再好、肚皮容量再大,吃掉半碗后,她还是饱了。“才吃这么一点儿?”他不满地哼一声,夺过她的竹筷,将碗中所剩的汤面全扫进自己的肚皮中。她再次红脸,为他如此亲昵的举动。“好了,吃饱了就给我好好睡一觉!”他粗鲁地扒掉她身上的大睡袍,将她塞进棉被。“我不困。”习惯了上夜班的她,精神很好。“不困?”他也躺进来,冷冷地望着她“那好,咱们开始过堂审问吧。”她不由得缩缩肩,慢慢移向他,却被他用利眸盯住身形一动也不敢再动,与他分踞大床两侧,四目相对。呜,她最怕他这种凶凶的眼神了。“为什么会逃家?”他冷冷地开口,没有一点儿之前的温柔。“你们不需要我了。”她委屈地吸吸鼻子,在他的厉眼下不敢省略一句,老实招供。“我们见鬼的不需要你!”他恼火地抓抓头发,实在受不了她可怜小媳妇的样子“你敢再掉一滴泪,小心你的pi股!”“可你好凶。”这辈子,他从来没这么凶过她。“好好,我不凶,行了吧?”他无奈地叹口气,伸长臂将她拉进怀中“告诉我,你怎么会认为我们不需要你了?”“阳阳说他讨厌我,再也不想见到我。”她又要开始吸鼻子了。“那是他的气话,你也当真?”他摇摇头,实在搞不明白,为什么一向聪明的小女人也有笨瓜的时候“就因为这么一句气话,你狠心地离家出走?”“他说我没能耐自己挣钱给他买台电脑。”“所以你赌气地离家一年,在外辛苦打工?”她的任性与固执、还有不服输,这一回他真的见识过了!“对呀!”她拉长声音,忍不住想炫耀一下一年来的劳动成果,但想起那张哭泣的面具,她咬紧了下唇“对不起。”阳阳变成了那个样子,完全是她害的!“等一下再道歉。”事情哪会这么简单地给她蒙混过去“刚才是阳阳,接下来呢?”“月月也不需要我了。”她好可怜。“何以见得?”“她不粘我了,睡觉觉也不抱我了。”“就因为这个?”她怎么不想想以前他动不动就与孩子们争抢她的画面?!“还不够吗?”这是多么严重的事件!“清秀,月月总有一天会长大,会有自己的思想、会有属于她自己的私人空间,也会有独立的行动能力。她不可能总像一条小尾巴一样每时每刻都黏着你的。”孩子,总有不再是孩子的那一天。“我知道啊!”可她一时无法接受嘛!“还有呢?”“你也不需要我了。”她控诉地望他。“因为我不用你喊便能起床,还有提议请人来分担你的家务?”他聪明地替她道明原因。“是呀!”她又开始泪眼汪汪。“笨蛋。”他敞她脑瓜一记,气她的不开窍“你为什么不想想是我心疼你才这样做的?天知道我爱死了你唤我起床时的甜蜜,天知道我的胃被你养刁了,再也吃不下别人做的饭菜!可你那一阵子消瘦了不少,我怎么还会忍心要你cao劳?我爱你这个笨蛋,我心疼你这个笨蛋,可你这个笨蛋怎么就这样笨!”每骂她一句“笨蛋”他便忍不住狠k她一记。“不要敲我的头了啦!真打成了笨蛋怎么办?”她抱住可怜的小脑袋,连声抗议。“那换我做饭给你吃,好好地养你一辈子。”他笑眯眯地凝着她,再也不遮掩他的深情。“你才是笨蛋。”她含着泪、也敲了他一记“哪有养一个白痴一辈子的道理?”“谁叫我爱你?”他叹笑,心甘情愿地认栽、心甘情愿地承认:对她,他的爱情早已凌驾于亲情之上。他再也不会将她看作亲情友爱的小妹子来宠,他早已将她当成了爱人、当成了情人来爱来怜。“你终于有一点点浪漫的味道了。”这一回,不解风情的榆木人,换成了她。他无奈地摇头叹笑,并不明白地说给她听他对她到底有多爱。反正,他们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可以慢慢地去说、去证明。
“说,离家出走还为了什么?”“没、没了。我困,我想睡。”她呵欠连天。“因为我伤了你的心,因为我骗了你,因为孩子们不肯开口喊你一声妈妈。”他替她讲出来。“我困了,我睡着了。”她钻人他的怀里,不肯勇敢地面对她曾经的心伤。“清秀,你认真听我讲,好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