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常玩在一起,堂兄堂弟表姐表妹的一群孩子中,数大哥的独生子潘衍宗和四姐的儿子刘棠最好,而潘衍宗又是最看不惯潘今的,说着闹着,不知怎么地几个人就打起架来。刘棠伤得最重,被潘令从高处推下,险些跌坏一条腿。四姐抱着儿子骂骂咧咧地走了,可以预见的是,将来潘今必定更不被家人所喜欢。心中叹了一口气,潘尘色道:“又是谁在你耳边多嘴了?”蓝景严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这些事,在家里本就容易传开。”说得也是,越是大家族,越是人多嘴杂。“令儿真是越来越不服管教,尘色,多劳你费心了。”客气的语言一如往常,他与她之间,从来都不曾有过真正夫妻之间的亲密语言。潘尘色淡淡扫了他一眼,‘今儿也是我的孩子。”只是,他说得对,潘今越来越不听话,为了不使别人对潘今的存在产生怨恨,她总是教他忍让,有时明明知道不是孩子的错,也总是训斥潘今的时候多。潘令的个性不像他父亲,也不像他亲生母亲,跟她的个性也不相似。不能说潘令爱惹事生非,但他却总是招来麻烦,不管做对做错都不认错也不低头,好强得不得了。这样一个孩子,本就不是容易管教的,再加上潘今在潘家的位置特殊,怎么样才能教好潘今,真是让她头疼呢。但是这些,她不会在蓝景严面前提起。“这几日你都回来得很晚,早上又出去得早,今儿都说想你了,什么时候有空,你还是多陪陪他吧。”蓝景严点头,他伸手摸了摸儿子的睡脸,道:“我不是个好父亲,今儿多亏了有你看着。”如果不是有她,他根本无力照顾好孩子,晓玲泉下有知,该怨他了吧。站起身来,他向潘尘色笑笑“我走了,你早些歇着吧。”潘尘色没有回答,看他出了门去。坐在床边,她怔怔地出神。他的笑像是更加飘忽了。他离去的日子,怕是不太远了吧?lyt99lyt99lyt99潘令知道自己很特殊。从有记忆,他就知道自己不被欢迎,虽然他并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潘家的孩子有许多,比他大的,比他小的,男的女的,加起来总有七八个吧,但是每个人看见他不是冷漠以对就是像在看瘟疫传播者,不然就是像潘衍宗那样,看见他就想打他,而且每次都总找得到理由或借口。当然,有时潘衍宗也会使一些手段,让别人来实施这种刑罚,比如潘家老太爷——那个该让潘令称为“外公”的人。潘令可以确定的是,所有不喜欢他的人中,最不喜欢他的就是他的外公,虽然外公一般不会理他,但是他一旦做错事,并且是被外公知道,那他就会受到非常重的处罚。曾经有一次,他因为在父亲的茶馆中玩耍,不小心将一杯滚烫的茶水泼洒在一位客人的身上,被外公知道后,在洞堂里足足跪了三天,还不给饭吃,爹娘都救不了他,而那三天下来,结果是致使他病了半个月。所以,他讨厌外公,能不看见他最好。但是潘衍宗居然在外公的书房里打破了名贵的砚台却把罪名推在他的身上,而且那个该死的潘老头居然相信了!“跪下!”潘步怀,也就是潘家的权威,冷冷地看着荣骛不驯的潘今,再一次肯定自己留下了一个祸害。潘今挑了挑眉,扫了一眼旁边幸灾乐祸的潘衍宗,昂首道:“又不是我的错,我为什么要跪?”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反驳他,潘步怀一怔,反而放低了语气:“你说什么?”了解潘老爷子的人都知道,这是他发真火的前兆。但是显然潘令不在这些人中,而且,就算他知道,他也一样是这样回答:“砚台不是我弄坏的,我没做错事,不跪。”潘步怀眯起了眼“死本认错?很好,我倒要看看你嘴硬到何时。衍宗,去叫管家把家法拿来。”潘衍宗正等着这句话呢,一听之下答应一声,飞快地跑去了。潘令心中一禀,却仍是站着“没做错事为何要认错?请外公讲讲理。”“讲理?”不说这两个字还好,一说潘步怀更生气“我就是太讲理了,当初才会没把沙家赶走!我就是太讲理了,才会将你留下来!不要叫我外公,我不是你的外公,我的女儿也不是你母亲!”女儿的不开心,他都看在眼里。这个潘令根本就是来气他们潘家的,而最让他想不通的是,他居然还姓了他们潘家的姓,这个根本就不是他孙子的臭小子”“你乱讲!”潘令一听这话就受不了。虽然从小到现在他不知听过多少次类似的话了,但是他知道那些人都是在胡说,娘虽然对他很严厉,却总是他的娘啊!如果他不是娘的孩子,又为什么会在这个家里?难道真会是像别人所说,他是野、野孩子?不,这根本不可能!“潘尘色是我娘,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好了,为什么要乱说?”“乱说?你倒是问问尘色去,我是不是在乱说。”潘步怀站起来,方形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家法来了!家法来了!”潘衍宗虽然跑得气喘吁吁,却是非常兴奋地递上家法:一根长约四尺,有二指宽的荆条。愣愣地望着潘步怀的脸,再愣愣地望着那根荆条,根本忘了要躲。也许,他真的不是娘的儿子——第一次,潘令心中产生了这种想法。潘今只挨了两下荆条——因为潘尘色赶来了。气势再凶,心中之气再难平,一看到女儿恳求的眼神,潘步怀就只有让步了,谁让他欠他这个女儿太多,而他也知道,尘色确实是将潘令视为亲子来对待的。虽然潘今只挨了两下鞭打,但也是伤得不轻,潘步怀竟是连一点儿也没软手。上了药,潘令只是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