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才略略放下一颗心,让江大夫给他包扎。事实上,他受的伤,还不如她的伤重!从江大夫的两江堂出来,潘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跟在潘尘色的身后。这个样子的他们,也不可能从前门进去,所以只能走后门。眼见到潘家后门了,尘色转过身来,正想交待他两句,却见潘令直跪了下去。自责、愧疚、难过他的眼睛里有太多东西,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才叩下第一个头,尘色就走近他,向他伸出手去“别难过了,起来吧。”他欲言又止,握着她的手臂,缓缓起身。“我不进去了。”他低声道。尘色一怔“为何?”沉默半刻,他回答:“我还有些事,约了人。”“你受伤了呀。”她担心地说。“小伤而已。”他浅笑,一笑即隐“这件事比较重要,我得去把它解决了。最近的事够乱的,我不能让这件事也来添乱。”她也会担心他呢。点点头,她知道他是一旦下了决心就不会更改的人“小心一点。没有回话,他再看她一眼,然后一摔头,转身而去。收回目光,尘色也转身,进了门去。才一进门,却看见可儿正准备出来,见了她,也是一怔。“有事?”可儿的神情有些慌乱,令潘尘色不禁问道。可儿顿了一下,道:“二老爷死了!lyt99lyt99lyt99将手中的巾绢握成一团,潘令皱着眉四处打量着。这是在宝轮寺里的马桑树下。龙隐镇上的寺庙何其多,这宝轮寺曾经算是其中相当有名的一座。寺庙占地面积很大,由大雄宝殿至马鞍山,一直到童家桥,都属宝轮寺的地盘,到处都修建有神殿庙宇,气势恢宏,有僧侣300多人,香火旺盛。不过,那些都已是过眼云烟,如今的宝轮寺,仅存大雄宝殿是由于明末清初张献忠人川时,把庙几乎烧尽。也正因为如此,如非是每月初一、十五或是菩萨生日,一般的百姓鲜少有来寺里的。可以说,这正是一个谈话的好地方。展开巾绢,人目的是极娟秀的字迹。很明显,在绢上写字的人,是一个“她”这个“她”就是前几日老缠着他的黄明娟。上次得罪她之后,好些日子没见了,他正想着从此可以大下太平了。加上那件事发生后,他的一门儿心思全放在了潘尘色身上,根本没想到过还要和黄明娟再见面,只是,昨天她托人来,送了手中的这一方巾绢给他,约他在这龙隐寺见面。其实,如果不是那绢上的最后一句话,他也不会来。上写着:你的秘密,我已知晓,有要紧事和你谈。他不认为黄明娟知道了他杀人的事,但是他考虑良久,还是来赴约,姑且听她说些什么。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但在表面下他还是保持平静再等得半刻,他转身欲走,却发现黄明娟已站在旁边。俩俩相望,无言。终于,他开口:“找我有事?”’黄明娟半垂首,只是看着他包着纱布的手。他走了过去,”有话直说,我的时间不多。”她抬起头来“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广她拉着他的手臂,美目望着他,有些焦急有些心痛。轻轻将手臂收回,他转身。黄明娟俏脸变色,她咬牙道:“你站住!播令不理会,仍然自己走自己的,“你不该姓潘的,是不是?”她在后面叫。停下步来,他回头看她,似笑非笑的“这就是你所谓的秘密?”全潘家都心知肚明的事,也叫秘密?黄明娟有点苦涩地笑了一下“这个,倒不是什么秘密。只是还记得你那个表兄吗?潘衍宗的?她莲步轻移地走到他面前,抬头仰视着他。潘家不置可否,只是不甚在意地看她想说些什么。“他告诉我,说你本来应该姓蓝,而且,是私生子。”黄明娟一字一字地道“他说——你根本配不上我!”’潘今笑了“就这样?”真是浪费他的时间,黄明娟却摇了摇头“我知道我的性格不算好,我有自知之明。”她开始绕着他打圈,也不看他“他以为我知道了你的身世,就会看不起你,以此来打击你。但是他算错了,因为你并不在乎我怎么看你。”潘今没有给她反应。黄明娟似乎也不怎么介意。“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是大少爷也好,是私生子也罢,反正你是你,而我,”她勇敢地看着他的眼睛“喜欢你!”潘今仍然不说话,只是有些冰冷地看着她,看得她再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渐渐地,他看她的眼中有了一丝温柔。片刻,他缓缓地说:“你长得有些像一个人。”见她疑惑地抬头看他,他的目光在她脸上搜寻着“其实,也只有三分像,特别是下巴和嘴。但是,你没有她漂亮,不论是浅笑还是轻愁,谁都”无法像她那样牵引我的心。摇摇头,没有将最后这句话说完。潘今正色道:“黄姑娘,我潘今不是一个值得你倾心之人,而且,我心里有人了,那个人住在我心里好多年,今后还会一直待在那里,所以放弃我吧。”他再摇头“那个潘衍宗,你最好也不要跟他打交道,我不是好人,他却比我还要坏。潘令言尽于止,善自珍重。”有什么东西在黄明娟的眼中闪了一下。“你是说,你永远都不可能喜欢我?”他直接点头“对!”她笑了一下,在此时,倒显得有些突兀。她问:“那个人,是谁?”他沉默。“是潘尘色?”这个名字从黄明娟的口中说出来,让潘今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潘今震惊万分地瞪着她。黄明娟的眼中是“原来如此”的神色。她又笑了一下,不过已是涩涩的笑,还有一点经努力控制过后的鄙视“我说过了,我一点也不笨,你的事情我都叫人替我打听过。你的生母并非潘尘色,而是一个叫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