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拖出去。”
闹剧终于落幕,江芷谕头疼的厉害,大抵是被孙德森的大嗓门闹得,心情烦闷的让她只想快点回家抱抱舟游。
“芷谕。”
有人喊她,江芷谕转身,看见来人礼貌的笑了笑:“董事长。”
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天,江芷谕看着外边发呆,高楼耸立,能看到的只是一望无际的灰和渺小的城市虚影,一声轻响,面前已然放好一杯清茶。
“江小姐,董事长接个电话马上就来。”
江芷谕点头,捧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不浓不淡带着一股馥郁的茶香,她向来不会品茶,就算几十一克和几千几万一克的茶叶同时摆在她面前,她也绝分不清好坏。
“西湖龙井,味道怎么样。”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江芷谕缓慢的站起身杨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董事长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茶道这方面一窍不通。”
中年男人笑着跨步坐到她对面,明明已经近50岁的男人姿态依旧雷厉风行极具压迫感。
“没外人,不必叫董事长。”
江芷谕沉默着没有回答,男人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再过段时间就是江度的忌日了吧?”
“嗯,三月十二。”
“哎,你们两个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结果只剩下你,我这半个父亲也挺心———”
太阳穴突突作响,身体像挤在一个密闭空间似的及其不舒服,江芷谕理了理衣服站起来打断了对方的话:“董事长,我和江度都很感谢您将我们抚养长大,恩情是还不完的,但在您满意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也请您不必再提那件事。”
父母在她十岁的时候出意外去世了,随后公司账目便被掏空,亲戚朋友对她和弟弟避之不及,唯独许道明愿意领养她们回家。
江度那时才四五岁,还不能完全理解父母离世的悲伤,整天跟个野孩子一样跟许道明的儿子在后花园玩闹,许冬晨明明和她同岁倒也乐意和小屁孩玩,他们总是玩的一身泥巴后跑到江芷谕的琴房吵她,把她的琴房弄的脏兮兮的然后尖叫着跑开,因为江芷谕手里捏着厚厚的琴谱在后面追。
生活好像和从前没什么不同,养父母都很好,直到江芷谕成年后的某天许道明把她叫到书房,江芷谕才知道哪有什么雪中送炭,一切利益都躲在她不曾看见的地方。
江芷谕,被许家以童养媳的身份养了十年。
但许道明只算错了一件事,那就是江芷谕并不是一个随意就能拿捏的傀儡,她有思想有目标,从小就被父母教导女孩子应该独立自主而不是依附旁人,所以她比谁都努力,哪怕被许道明领养,她也从来没有恃宠而骄,这些许道明都不知道,因为他最初的目的,只是把那两个落魄的江家孩子养成顺手的棋子。
虽然到最后一个棋子也没留在身边,但许道明说到底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人,两个孩子确实很讨他喜欢,索性就不计较太多随她们去了。
江芷谕带着江度搬离许家的时候,江度没有问她为什么,许冬晨也没问,一个是不必问,一个却是不敢问。
许道明挑了挑眉看着江芷谕的背影将茶水一饮而尽,等她走出门后才背靠沙发交叠着双腿:“出来吧。”
一位和许道明七八分相似的年轻男人从另一扇门进来:“爸。”
“死小子,坏人都是你爸当,听清楚她说什么了吗?这次总该死心了吧?”
许冬晨抓了抓头发神色萎靡,他以为江芷谕只是生气曾经父亲自作主张决定她的婚姻所以才不答应嫁给他,结果六年过去了还是一样的结果,没想到当初江度的话竟然一语成谶:许冬晨,你高考拿个大满贯都比让我姐喜欢上你简单一些,真的。
阴沉沉的天果然落了大雨,路边的树被风吹得弯了枝丫呼呼作响,雨刮器在车头摇晃,远处的红色灯光映射在密集的雨点上落在车窗前又被扫开形成蜿蜒流淌的小小河流。
大抵是下班高峰期,江芷谕被堵在马路中央动弹不得,耳畔是源源不断的鸣笛声让本就烦闷的心情愈发焦躁,雨声啪嗒啪嗒的打在车顶,她伸手去拿副驾的包,在里面翻了半天才想起来舟游已经不让她抽烟了,那个目前唯一能帮她缓解压力的东西早被自己亲手丢掉了。
江芷谕揉了揉眉穴迫切的想和舟游说说话,她一边随着车流缓慢行驶一边给舟游打电话,手机播报着关机的信号,江芷谕又拨打了一次仍然是如此,头疼的症状突然更加严重了一些甚至脑海里像是有一座大钟不停的被撞击回荡着嗡鸣,江芷谕紧紧抓着方向盘眼神愈发缥缈不定,视线里红红绿绿的灯光模糊成一片。
忽然砰的一声巨响,江芷谕身体一颤眼前逐渐恢复清明,完全看清时才发现她的车头和前方的车尾紧紧凹陷在一起,车上下来一个身形格外健壮的男人,他撑着伞怒气冲冲向往她的方向走来,江芷谕头疼的劲还没完全缓过来那人就已经敲响了车窗。
“他妈的你会不会开车,老子的车被你撞得跟夹心饼干一样夹在中间,把我家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