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哎,景淮兄,我就是开个玩笑。”周麟和王阅川急忙追上去。“景淮,你那书童怎么和陆残废有纠葛,此事莫不是误会?”王阅川问道。他知道,这位陆小天才,极其讨厌别人拿他和陆砚书对比。甚至当年他考秀才时,还有人拿着他的文章,把他当成了陆砚书。“不会连累景淮兄吧?景淮兄再有半年,就要秋闱。院长可指着你拿解元呢。”周麟是寒门子弟,为人颇有些清高。陆景淮交朋友不看重家世,在寒门子弟中颇有名声,寒门弟子隐隐以他为首。几人入了茶楼,坐在二楼俯瞰众生。身边还有人谈论:“妈的,昨夜不知道谁放了个菩萨灯,害的老子跪了半夜……让老子抓着他,非打的他pi股开花!”“我家连脑袋都磕肿了,还以为菩萨显灵呢!”“不知道哪个兔崽子干的。”“说起来,昨儿忠勇侯府那场火可真大啊,也不知有没有烧死人。”众人议论纷纷。陆景淮坐在人群中,俊脸上布满Yin霾。周麟眼中满是笑意:“昨夜可笑死我了,满城都在拜,大家都想抓住那放灯的兔崽子呢。”陆景淮:他娘压着他跪了一夜,求三元及极有灵气,让人称赞。”周麟叹了口气,一脸艳羡。“陆姓真是出天才,一连出两个。”周麟念叨了一句,丝毫没发现王阅川深思的眼眸。而此刻的侯府,却是气氛紧张。“你怎么又去报官了?堂堂侯府主母,总是牵扯这种事!闹起来,你觉得侯府名声好听吗?”“砚书和朝朝又没受伤!”“还不快去撤了!”老太太几乎咬牙切齿。昨夜,那么大的火,竟是一个都不曾烧死!许氏眉眼微冷:“母亲这话说的好笑,有人火烧侯府,置我儿于死地,为什么不报官?”“难道,这火是母亲放的?”她随口一句,吓得老太太面色雪白。陆远泽匆匆赶来,听得这句话眼皮子直跳。“芸娘,你胡说什么?砚书和朝朝,是侯府血脉,你怎能怀疑母亲?岂不是伤了母亲的心?”“还不快给母亲认错!”
陆远泽理所应当的说道。许氏浅浅道:“就事论事,对人说人话罢了。”对鬼,自然说鬼话。这话更是气得陆远泽面红耳赤。老太太一口气更是提着上不来!许氏什么时候变得这般不孝不悌!“砚书和朝朝,被人恶意纵火,我还不能报官?这是什么道理?难道,他们就不是侯府的子孙吗?”“侯爷,你说,我能不能报官?”许氏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陆远泽心头咯噔一声。“怎么不能报官?当然要报官,只是,你怎么把陆景淮的小厮抓了,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夫人,我知孩子是你心肝rou,可也不能冤枉好人。”陆远泽叹息一声。以前的许氏多乖顺懂事,现在怎么这般不通情达理呢?许氏嘴角轻勾,仔细的看着他的表情。“自然是查出,小厮的娘子的二舅舅的儿子,是陆景淮的书童呀。”这绕了千百回的关系,若不是有朝朝,只怕谁也查不出。陆远泽都怔了一下,这百转千回的关系,只怕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怎……怎么会?”陆远泽甚至想不到,竟然真的查到了!“他,他为什么要烧砚书?”陆远泽有些茫然。他丝毫不知,陆景淮的天才,是抄袭了大哥的文章!他引以为傲的宝贝,是个假货。他一直以为,只烧陆朝朝!为景瑶腾位置。“上次老爷还说他品行高洁,要砚书为他作证。这就是品行高洁?”许氏神色冷漠。“听说他身份不明,一直是母亲带着独居。搞不好是京城中谁家私生子呢。”许氏嗤笑一声,丝毫不在意陆远泽眼皮狂跳。“也不知哪家高官,被糊了心,瞎了眼,生出这么个劣根性的东西。”“够了!”陆远泽难掩怒火。陆远泽额间生出细细密密的冷汗:“芸娘,书童所做,还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咱们别误会了一个好孩子。”陆远泽拳头微握。此刻他见许氏暴怒,也不敢劝许氏撤诉,只能急匆匆的出了府。许氏眉眼冷漠,眼睁睁看着他离开。“虎毒不食子,他竟是连畜生都不如,我到底嫁给了一个什么人!”许氏贝齿咬的出血。【哼,渣爹又要找人捞陆景淮啦……】【他和礼部侍郎陈大人,私交甚好呢。若不是有人帮衬,他能瞒这么多年吗?】礼部侍郎?正二品的礼部侍郎,这不是借着她娘家的势引荐认识的吗?许氏气得发抖。幸好,幸好有朝朝。许氏陪着朝朝玩了半个下午,便听得登枝气愤的来报。“夫人,书童一力承担罪责被拘,但陆景淮……”登枝气红了眼睛。“听说……有人作保。”且对方颇有势力。“咱们,要不回去请大舅爷吧?”登枝可咽不下这口气。许氏摆了摆手:“你过来……”她俯身在登枝耳边轻声说道,登枝眼睛越来越亮。“哎,夫人您真厉害!”说完,便身形雀跃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