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那么爱我」苏晚青一连串的词儿砸出来,觉得诚意也够了,于是给结论,「所以我运气好。」他眼底的认真,麵对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这画麵乍一看还真挺像父女俩。
「我觉得你老公像个女儿奴。」杨沅沅笑着道,「你是没瞧见,给人摘了好几朵,差点把拱门都拆了。」
苏晚青又把那张照片盯着看了会儿,最后也笑了声:「发给我。」
杨沅沅应了声,把照片发过来,苏晚青听到自己手机震动的声音,可她没力气去拿了,忙活了这一整日,她累得胳膊都快抬不起来,把头埋在被子里,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脑袋昏沉,睡着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还是有些迷糊,外间的音乐声停了,苏晚青感觉脸上凉凉的,应该是有人在拿卸妆绵帮她卸妆,在眼皮上敷了会儿,动作非常轻柔地把假睫毛带了下去。
理所当然地以为是杨沅沅,苏晚青唇角勾起来,双臂展开想抱她一下,可手探出去,第一下就自己,她有自己的人生智慧,就像一株藤蔓,即便是长在墙角,她也能绕着杆努力往上长,直到能瞧见太阳。
「我之前说过愿意做你手中的火把。」闻宴祁顿了几秒,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温厚沉重,但不疾不徐,「但说起来,你的生活本来也不需要任何人去照亮。」
那些都是他一厢情愿的给予,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哪怕对方根本不需要,可还是想给,想赴汤蹈火,倾尽所有都不够。
苏晚青看着他的眼睛,仿佛浸了薄薄的醉意一般,扁了扁嘴道:「你喝多了吧?」
她强调了一遍:「我需要的。」
「嗯。」闻宴祁低声应了个音节,握着她的柔软的手,懒洋洋地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尖儿,「但我更需要你。」
最初的那份合同,之所以两人都达成一致,说白了就是因为他们两人对婚姻都没什么向往和期待。可独自生活也各有各的活法。闻宴祁从来就没苏晚青那么洒脱,两人都算是童年不幸,可他是陷在回忆里出不来的人,日子怎么过都是一天,可在遇见苏晚青之前,他是没有想好好过日子的想法的。
他浪费时间,虚度光阴,不在意这世界上的大多数,做事喜欢权衡利弊,三思后行,认为一切都是不过如此,吃饭是为了果腹,睡觉是为了活着,他不享受任何,生活也少有乐趣。
「我不喜欢吃早饭,可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开始期待每天比闹钟早醒二十分钟下楼去给你煮粥。」
闻宴祁说完,唇角一弯,语气是没所谓的那种,但话听起来挺沉重:「那些你看起来平淡琐碎的日常,对我来说都是人间值得的理由。」
苏晚青怔怔地听完了,婚礼上她都没掉一滴泪,此刻却鼻酸得过分:「我隻夸你一句,你说这么多干嘛」
这些话,他当初在隐山寺虔诚跪拜的时候全都在心里说过,苏晚青不懂,后来也偶尔问询,宛如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孜孜不倦地确认着他对她的感情——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你会爱我一辈子吗?」
或许她隻是随口问问,但闻宴祁就是想要亲口告诉她,在这段终于得以名正言顺的婚姻里,他是得了更多好处、占了更多便宜的人。
「我说我运气好,你也要跟我抢。」
苏晚青揉揉眼睛,感觉心头像是被小火煎着,有一种急促又剧烈的痛感,「说这么多,是想让我心疼你吗?」
「不是。」他笑了声,这会儿又有些混不吝的无赖痞气,「那你心疼心疼我也行。」
苏晚青推了他一把。
闻宴祁也没在意,依旧把人圈了过来,帮她把头发上沾着的花瓣摘下来,语气随意:「你不需要庆幸,也不需要不安。」
情话说得再多,听着也是没重量的轻飘飘。
即便把自己放低,低到了沟渠中也无妨,闻宴祁更想给她看得见摸得着的安全感。
苏晚青被他抱进怀里,抬眼就能瞧见他锋利的喉结,以及下颌上蟹青色的浅浅胡须,她不知道闻宴祁为什么突然说这些,直到他低头,漆黑长睫垂下来,嗓音哑着,却不復之前的懒散——
「我隻是觉得,你应该在这段关係里永远占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