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过纱布来给自己包扎,包完后拿下口中的汉巾,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我知道了,这几日你也注意些。”张耳听了刘邦请他注意刺客的建议,“要不你这几日就和我一起行动,免得你遭遇不测。”张耳看向刘邦,刘邦却回避了他的目光,张耳觉得奇怪得很,这小子平日里可不是这般内敛的性格,果不其然是心里有事,不出张耳所想地拒绝了张耳与他同寝同食的邀请。
辞别张耳,刘邦想着要找一家手艺人,先造个与原本相差无几的剑鞘,于是便出了门,剑柄与剑鞘配色相同,刘邦找来布条裹上剑就出了门,不过他今日似乎时运不佳。
“这位兄弟,你这把宝剑不错,能否赏脸借在下看看。”一个人挡在了刘邦面前,还不等刘邦回答,他身后又来了一个拉车的人随之附和到:“这真是把好剑,就是不知道这位小兄弟能不能赏脸啊。”
气氛不对,这两个人不像是来看剑的,而且这两个人把他夹在中间遮得严严实实,他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把后背留给敌人,本就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
刘邦预想的不错,下一秒背后的人果然下手了,一个竖长的硬硬的木制品重重地敲在他耳后,刹那间脑内发出了不和谐的轰鸣声,眼前人得逞的奸笑越来越模糊,他被人算计了,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两人配合将刘邦扔在了车上,将要拉车走时,却被一男子挡住,那人仪表不凡,穿着也不似一般人。
“在下就是外黄公,两位有事直接找我就行,对客人下手做什么?”
张耳觉得刘邦今天不对劲后,就在他后面跟着他来了,刚才两刺客用来打晕他的分明是自己所赠的剑鞘,平日里刘邦甚是喜欢这把剑,能佩就一定会佩,今天这小子没佩剑,还看着比平日收敛许多,原来是丢了剑鞘,不巧被另一贼人拾得,对着剑柄找上他来了。
两位刺客一听眼前人就是张耳,纷纷举刀来刺,张耳也拔剑应战,正好仆从也及时赶到,活捉了两位刺客。张耳拨开车上的草堆,被人绑住手脚的人身上沾满了茅草,头发上也挂了几根,显得脏脏乱乱。张耳将刘邦从车中捞出,给他拿了插在身上的茅草,却没有给他解绑,而是顺手抱起他,拿起剑鞘向府里走去。
等到刘邦再次恢复意识时,眼前仍是漆黑一片,他的双眼被人蒙住,手脚仍是不能动弹,身体却是被面朝下平放着的,自己好像是在床榻上?
一根木制的硬物的东西沿着他脊柱滑到了尾椎骨上,令人汗毛发颤的不安感逼得刘邦欲开口大骂,却正巧被这木头重重一击打在臀部,这个形状……好像是他的剑鞘,打这一下的力度可不轻,趴着的刘邦呜咽出声,终于听到了施力者的声音。
“隐瞒伤势,丢弃信物,这罚你是认还是不认?”张耳用剑鞘轻轻戳了戳刘邦腰间的伤口,和刚才那下判若两人,见刘邦没反应,张耳微微使了点力摁那还未愈合的伤口,听见刘邦疼得吸气,又拿开了剑鞘。
“外黄公…唔…好兄长…季认罚。”
几乎是话音刚落,又一记重击落下,好像张耳就没打算给他拒绝的选择,不管他认不认自己都要罚。
“不许求饶,连那点小命都不珍惜,还怕什么惩罚。”
张耳这几下就没有收着力打的,刘邦此时被蒙住了双眼感官比平常要敏感,感受那惩罚的力度也自然更刻骨铭心。
张耳听见刘邦咬着唇也没止住溢出的呜咽,手上力度也渐渐轻了下来,又抽了几下便收了手。解开眼罩,轻轻摩挲着似有若无的泪痕。
“刘季。”张耳正给他解着绳结,忽地严肃到,“一把剑鞘不值得你如此冒险。”
“此为君赠。”刘邦闷闷地说到。他想起那时把剑递给他的张耳,他回想起那时张耳那欣慰的眼神,透过那双眼睛,他并没有如愿看见昔年的信陵君,而是自己满怀期待的样子,那个理想中的自己同张耳一起,把这把剑推给了青涩的自己。
“非也。”张耳揉了揉刘邦被绳子勒红的双手,“如果不是有如你一般的人在我身边,我不知何者为君。”
两人亲热一番后已是深夜,张耳起身吹灭了蜡烛,却发现刘邦还没睡着,而是在侧躺着看他。
“方才做的时候就想问你了,你香囊里放了什么,总觉得有些熟悉。”
“我问了侍从,改了一两味配料,做了个和君类似的。”
“哦?”张耳低头在他颈间轻轻嗅了嗅,“嗯,不错,确实是更烈些。”按住刘邦乱蹭的脑袋,张耳说到,“你的剑法也应当改改了,不要老是照我的来。”
同塌人顿时静下来了,张耳调侃了他几句说正事呢就装睡,也不恼闭上眼睛也和他一同睡了。
刘邦对于张耳的敬佩,最初是由于信陵君门客的这个身份,可久而久之,在长时间的相处下,也因契合的游侠气息而日益紧密,他学那个男人的剑法、学他佩剑的方式、学他香囊里的味道。被当作理想自我的人被他不单纯地钦佩,时常又会想成为如他一般的人,或许也可以比他更厉害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