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她稳住心神,抛出第一个问题。
宋听玉为什么会突然叫她阿玄?
宋疏月垫了个抱枕靠在床头,缓慢r0u着太yanx,蓦然,她盯着自己的手腕,眯了眯眼。
已经连续快一周,她都会因为鬼压床在凌晨三点十五醒来,分秒不差。
很快到了墓园门口,宋疏月重新拿出手机,显示出信号了,那应该就是墓园内部信号不好,不是什么鬼魂论。
黑和白两种极致的颜se,在他身上融为一t,连带他整个人,都像个谜团。
最终让她自己决定,如果她的哭声是两长一短,那就叫玄月。
“你又为什么会来这里呢?”
那是不是证明他不是鬼?
两短一长,就叫疏月。
可是当他再次打开那把黑伞的时候,原本放晴的天空逐渐y云密布。
宋、听、玉。
嗯……还有宋听玉手中的伞。
宋听玉握住雨伞的手柄,又转了一圈,水珠顺着伞沿滑落在半空,形成一道道水帘。
宋疏月抿唇,没有吭声,她想贴近身侧的人,直截了当地感受他有没有活人的脉搏、心跳、温度。
明明没有下雨……
可是今天,他一句轻飘飘的“阿玄”,就入侵了她的保护圈,危险地跨过护城河。
的猜想。
手机屏幕亮起,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水,不出所料,时间显示在三点十五。
啊——
她翻身下床,光脚跑向阁楼。
他的穿搭是allbck,连手中拿着的伞都是纯黑,耳骨上一枚小小的耳钉也是黑se的。
自从发生这些诡异的事,宋疏月给自己画了个保护圈,给他们之间划了一条护城河。
噔噔的脚步声在凌晨里格外清晰,连带着她鼓点般的心跳声,立t环绕在耳边。
长势喜人的柏树伸展着枝桠,枝叶像珊瑚一样形成一个包围圈,中央是气氛有些古怪的两人。
“阿玄。”
奇怪,合上伞的同时,天空也开始放晴。
临近崩溃,她终于能睁开千斤重的眼皮,靠在床头,大口大口喘着气。
总之不会是被自己弄出的痕迹。
看着她无措的反应,宋听玉似乎很愉悦,眼睛亮亮的,如同折shej1n枝叶上被yan光照闪的雾珠,漂亮得惊人。
细白腕子上有一道可怖的红痕,像是被人狠狠掐过,又像是被绳子捆绑过。
宋疏月慢悠悠地迈着步子跟在他身后,垂头看向脚尖,太yan从云层里升起,脚尖前方是被拉长的颀长影子。
她刻意避开忽略他,宋听玉对所有人都很冷淡,就这样保持着微妙的平衡和协调。
本来是双份的,是她和宋听玉的,但属于他的全都凭空消失,一件
空间不算大的阁楼,存放的是她小时候的玩具、衣柜、小床。
“走了。”他结束话题,合上了伞。
撑着伞的少年没有回答,淡淡反问。
这场雨来去匆匆,只留sh漉漉的青石板和宋疏月衣服上未g的水迹做证明。
科学解释叫做jg神麻痹,但最近发生的事,已经不能用科学二字形容了。
鬼压床也是从他再次出现开始,种种迹象,都与他脱不了g系。
无形的枷锁束缚着她的躯t,舌头像是被铁钳夹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前方的宋听玉转过身来,眼底像是漾着一潭si水,漫着丝丝缕缕的冷意。
宋疏月回想着白天,她被那声阿玄钉在原地,低着头,纤长的手指停顿在屏幕上,整个人像是老旧的台式电脑,生锈、卡壳。
她的心慢慢安定下来,滑动着屏幕打算给司机打电话。
阿玄是她的小名,她出生后,父母在宋玄月和宋疏月这两个名字中做纠结。
他的声音很轻,但还是清晰传到了宋疏月的耳朵里。
这个动作像是种预兆,也好像是他心情的表现,不知道是愉悦,还是失去耐心。
周围森冷的凉气像是毒蛇冰冷的信子,一寸一寸,不紧不慢,侵蚀她的感官。
哥哥以前有打过耳骨洞吗?
宋疏月感觉自己的手被强y地压着撑开,明明有意识,却挣扎不了分毫。
所幸,他没有再语出惊人,轻摁伞柄的按钮,撑起伞转身离去。
思绪如乱麻,捋不清,斩不断。
这三个字在她舌尖滚落一圈,一字一顿地叫出来。
原来他是有影子的。
0露在外的皮肤很白,脸、耳朵、脖颈、手指、无意露出的手腕也是,苍白,没有血se。
最终婴儿啼哭的声音是两短一长,就定了疏月,玄字拿来做了小名,只有很亲近的人才会叫她阿玄。
这是他的试探?还是在表明,我记得你,我也知道你记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