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他们有人去报
“他没哭,刚才在车上喝水呛了一口。”罗棘面不改色,拍拍她脑袋,“去叫杨杨过来,我们要进去了。”
[小罗,小珑好像很生气的样子。你一会要不哄哄他,别让他在这里闹起来。]
“你怎么不说话,”罗棘看了看他,“又生气了?”
罗棘心里暗暗松口气。
[是我,程哥。我最近出了点事。]
他不想离开罗棘,但是罗棘不光不会离不开他,还总想着跑掉。要不是罪证还在他这里拿着,罗棘早就跑了,跟以前一样……说消失就消失。
程百柯有联系过他,但是发现自己已经被他删了,还推断过罗棘是不是被人报复出事了。这次罗棘突然发消息,程百柯有点吃惊:[你真是喆子?]
“白熠珑!”
只要不被白熠珑一直盯着,就算天天陪两个小孩玩,罗棘也有机会尝试联系他为数不多还算信得过的人之一,程百柯。程百柯曾经跟他一起混过诈骗集团,但后来退出,在他混道的舅舅手下做事去了。罗棘出卖集团留的后手有一部分就是靠程百柯接应。事成后程百柯也拿到了一笔不小的数目,当时两人还约定改天一聚。
他本来就没想再跟白熠珑坐一次摩天轮,但是坐到一半他收到了司机的微信消息。
白熠珑不想跟两个小孩玩,一进去就嘱咐保姆和司机看着他俩,自己要拉着罗棘走。温若菲不肯,抱着罗棘不放手。白熠珑说要去鬼屋玩,想吓走温若菲。但温若菲仰起脸对罗棘说:“你会保护我的吧,罗棘哥哥。”
白熠珑没说话,冷着脸在手机上买票。
怎么,怎么才能让罗棘离不开我?白熠珑整个人都陷进这个问题的漩涡里,脑子里疯狂运转着乱七八糟又极端的想法。废掉他的腿,让他只能坐轮椅?想去哪里只能哀求我,让我抱着他去——但如果他跑了,他找别人呢?仍然可以被代替……那洗脑、调教呢?让他变成一条狗,只能对我摇尾乞怜……还是给他定期注射点东西,让他……
“不…”白熠珑面无表情道,“不想玩了。”
因为温若菲和白熠珑种种分歧,这一天的行程安排都掌握在温如杨手里。一直到最后去坐大摩天轮,温若菲嚷嚷着要和罗棘单独坐同一个。白熠珑沉着脸要拒绝,罗棘受不了了:“人一小孩儿想跟我坐个摩天轮怎么了?一天了,白熠珑,一直摆着张脸,你有必要吗?”
明明就是情侣才会一起坐的摩天轮啊。白熠珑咬着下唇,手紧紧地攥着。如果是爸爸妈妈,肯定不管怎么样都会一起坐的,才不会因为谁想跟他们其中一人坐就妥协分开了。可是为什么只要他不抓紧罗棘,罗棘就会跑掉。
讶地问:“表哥,你怎么了?你哭了吗?”
[好。]罗棘只能回道。
“我要玩跳楼机!”温如杨在旁边叫,“你们谁跟我玩跳楼机!”
白熠珑没说话,但是刚才冷掉的心好像慢慢回温了。温度从被罗棘抓住的那只手,一点点蔓延到心上。
“小珑,快进去啊。”司机示意白熠珑上下一个。
他不知道想了多久,全身都僵直地矗在那里,直到一道声音传来——
白熠珑不许罗棘再联系之前跟诈骗案有关的人,几乎把罗棘的联系人都清空了。罗棘不敢再用暴露过的号码以及相关的联系方式。他有一个备用的手机卡藏在手机壳的一个小机关里,一直没被白熠珑发现。这几天他就在捣鼓这个号码,成功从脑子里仅存的信息中联系到程百柯。
罗棘被缠的没办法,举手报名:“我玩跳楼机!”他挣脱温若菲和白熠珑,和温如杨一起奔去玩跳楼机了。
温若菲还没见过白熠珑哭,她觉得白熠珑总是霸道又不耐烦,潜意识里认为只有他把别人弄哭的份儿,于是像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一样,看向罗棘追问:“表哥是不是哭了?为什么?你把我表哥弄哭的吗?”
接下来的日子白熠珑消停了不少,他的工作多了起来,加上学业的任务,基本上都在工作的房间里待着。他提出过让罗棘陪他一起,但是罗棘觉得这简直不可理喻,一直没答应,白熠珑一提他就转移话题。
白熠珑愣愣地看着他,趁这个当儿,罗棘被温若菲拉着一脚踏进刚来的包厢,关门走了。
白熠珑抬起头,看着罗棘下了摩天轮,直直朝他跑来。
小时候上户口的时候罗棘原本该叫“罗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户口本上写的是罗棘。即便如此,老家的大人还是总叫他“喆子”,只有跟他认识早的知道这个小名。
“我让阿姨带他俩去买冰激凌吃了,走吧,我们两个去坐摩天轮。”罗棘抓住他的手,拉着他重新排摩天轮,“你就让一让菲菲嘛,她过几天就走了。其实她是想跟你玩的,你知道吗?她刚才跟我说,她一直缠着我是想引起你的注意,因为你总是不理他们,不跟他们玩。”
“……没有。”白熠珑抱住他,无视周围人惊讶的目光,满足地亲了亲罗棘,“你真好,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