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结束了。
“我…我叫燕赤霞。”
“旁的守卫都不理我,只有你,每次都愿意同我讲上两句。”末了,又追问,“我叫槐若,你叫什么?”
“等等…”小妖又唤他,可惜卫黑山再没理会,话音未落人已不见。
许是怕卫黑山心下不快,触了他的霉头,总之,这段时日,妖界倒是安稳了不少。
他不相信这世上有平白无故的好。
万妖山,十刹殿。
虽寥寥几字,槐若却听得分明,飞快朝殿内走去,走得急了,也没听见守卫在后面回答她。
槐若偏头去看那人,“不要紧。”她又朝正殿大门处望了望,“左不过我前几日同鬼怪商人那里寻了些大罗金仙酿的大梦三生,想拿给他尝尝罢了。”
槐若手中攥着那枚妖力丹,只朝着卫黑山消失的方向直愣愣的发呆,她以前从未接触过情愫之事,只是这男人,曾与她朝夕相处两百年,骤然离去,她觉得心下空落落的。
昼不能停,夜不能寐,时刻要盯紧身边的每一寸动静,也曾与他人推心置腹,然最终却被背叛,在利益面前被人暗算,锋利的匕首顺着x口扎进去,鲜血汩汩淌出来。
“怎么,你是在担心我么?”槐若打趣他。
万妖山上下重新收用一批新妖,巡逻守卫,站岗放哨,这才显得不那么冷清。
他自修炼开始,便走的是一条孤独路,自然不习惯同旁人亲近,后来,他成了无上至尊的妖王,独自守着妖界兴亡,更无人相伴。
他生怕对方是留了后手,也怕对方是蓄谋已久,有所图求。
仿佛什么东西随他一同消失了。
他忽然想起初在妖界闯荡时,陪在他身边的,只有酒吞鬼刃。
“好吧…多谢。”
卫黑山推开殿门一路走出去,右手随意朝天上一挥,一朵耀眼的山型图腾登时迸发在永夜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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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那白骨化作养料,沁入泥土,让上面开出一朵朵荼蘼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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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日子一复一日挨过去,也算是过的极快。
“你又来了。”山门前的守卫见她笑,也忍不住说,“只是妖王仍在闭关,今日恐怕也没办法见你。”
卫黑山所抛给槐若的,乃是他两千年的妖力所化的丹药。
但他也已尽力表达出善意。
“呀!”槐若陡然看见卫黑
槐若看着眼前的妖力丹,却并未去接,“我不是为这些才救你的。”
你且看那九重天的上仙们,各个道貌岸然,也不过是见风使舵,见到利益如闻到鱼腥味儿的猫。
卫黑山用手掌抚一抚腰间的酒吞鬼刃,它仿佛感应到什么似的也抖动两下。
仿佛是在说:你们的王,回来了。
是了,他能成为万妖之王,脚下垒着的不是别的,正是森森白骨。
自那日后,妖界以往那些打打杀杀争营夺寨的,几乎都消停下来。
“罢了罢了,你还是快快走吧,免得被妖王知道废了你的妖元。”
也终于想明白,在妖界这样的地方,想要活下去,并且活得好,只有不断的杀掉眼前的敌人,直到爬上那至高的位置。
见槐若收下所赠,卫黑山这才觉得两不亏欠,转身yu走。
她说的是实话,若真为了妖力,当初趁他虚弱将他x1收便是了,何必多此一举,她看着脸se逐渐冰冷的男子,这才想起来,他是卫黑山,至高无上的妖王,他要给什么,原也不是旁人可以挑挑拣拣要或不要的。
还没等守卫回答,十刹殿内已传出一道声音来,“既来了,便进来吧。”
倒是槐若,几乎每月都往万妖山上跑,也不空着手来,什么千樱穗,松苓酒,各种物什换着花样的送,但往往来上十次卫黑山也不见得见她一次。
大殿内,卫黑山仍是斜斜的半倚在榻上,他今日未束发,黑se的发丝垂在鬓边,衣袍半乱,对襟处纽扣也不系,小半个x膛ch11u00的露出来。
这一下问的守卫脸立刻红起来,“哪…哪有…你这小妖,休得乱讲。”
所以,纵使被槐若所救,卫黑山心中依旧存着警惕和隔阂。
她也不恼,只是过几日还接着来。
坐榻之上,卫黑山斜斜的靠在上面,这里与他两百年前离开时并无二致,只是四周显得更加空旷。
“嘁,你胆子倒是大。”守卫脸se变了变,压低声音,“咱们妖王同天界的过节谁不知道,你还敢拿天界的酒来,不要命了吗。”
槐若吐吐舌头,“那又如何,酒是好酒不就得了。”
就如同两百年前贪图妖脉而却si在万妖山上的那些人,再厚重的铠甲也禁不起时间的摧残,甚至连白骨,也在这漫长岁月中被风化。
若非他本t是一座山,没有心脏,此时早已曝尸荒野,连骨头渣都被人嚼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