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的当头,一阵急促的叩门声响起。“咚咚咚!”三人面面相觑,伍洲同上前警惕道:“哪位?”“我,许慎。”叶词用茶盅将桌上零散的钞票压实。她早把许慎忘在脑后,也不知这人又跑来凑什么热闹。伍洲同开门,许慎拎一只皮包,大步闯入堂屋,立在叶词面前,将包打开,抖出几叠厚厚的百元大钞。“这里有十五万,你先拿去用。”叶词愣住,全然不解这是什么情况:“哪儿来的?”“找我爸拿的呗。”他说得轻巧,但叶词知道他和许父关系紧张,相互看不顺眼,甚至到了一点就炸的地步。“你……”叶词仰头看他,就着灯光,发现他左耳连着脖子处有一条新鲜的血痕,花衬衫下露出皮肤的地方也好几条。“你挨打了?”“哈。”许慎扬起浓眉,表情吊儿郎当满不在乎:“我说我欠了高利贷,死老头,可找到机会发威了。切,没关系,随他打,反正钱到手就行。”叶词心下震动,钉在原地没法动弹,嘴唇微张,可是哑口无言。叶樱和伍洲同亦是呆愣许久:“那个,我们去拿医药箱。”这时许慎发现茶盅底下东拼西凑的零散现金,略微懊恼,歪着脑袋瞧她:“还是出去借钱了?我就那么不值得信任么?”叶词不晓得该说什么,心里竟然有点愧疚。许慎随手揉她脑袋,并不真的计较,毕竟对她的脾气早就了若指掌。后来叶词想,当时她的确被许慎的举动惊到,也着实被他感动了。人在最虚弱时,心防不堪一击,她也不例外。尤其许慎带着一身鞭伤赶来,被打得那么惨,还若无其事地冲她笑。要说无动于衷,那可真是石头一块了。债务还清,当天下午叶词独自前往许家,向许父坦白那笔借款的真实用途,并将多出的两万块奉还。她不希望许慎被家人误解,什么借高利贷,他哪有那么败家。许宅众人一时间都怔住了。许慎没料到她会来这儿,当即跑下楼站到她身旁,仿佛她是一只误入狼窝的兔子。许妈妈问:“你和我儿子是什么关系?”叶词回:“同学。”许慎抬起下巴:“我喜欢她!”许父被他理直气壮的态度激怒,登时指着鼻子骂道:“不成器的东西,孽障!你拿这么多钱出去,就为了泡妞?!”许慎的祖母见状也站起身:“许志华,你要干什么?还想动我孙子,先打死我!”“哎呀,妈,我教育儿子,你不要插手!”
“好哇,你爹死得早,我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养大,现在家里的事情不让我插手了,是嫌我老了不中用,不配说话是吧?!”“唉呀,老娘啊……”长辈起争执,许恪走到叶词身旁:“叶小姐,我们去外面说话吧。”当时许恪不过也才二十七八岁,性情却是全家最稳当的一个。他带叶词到小洋楼后面的竹林散步。“你知道吗,就在前几天,阿慎才和爸爸吵过一架,他发狠说绝不会再要他一分钱。”许恪笑起来:“按他逆反的性情,居然肯屈服低头,看来全靠你的功劳。”叶词听不懂是褒还是贬:“我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一个人肯心甘情愿磨棱角,说明心里有了在意的人和事。”许恪双手插兜:“低头的不一定是输家,也可能是他迈向成熟的第一步。”叶词问:“你爸爸还会惩罚他么?”“不会。”叶词松一口气:“这笔钱我一定会还清的,只是……需要一些时间。”许恪付之一笑:“你去找阿慎谈吧,给他的钱就是他的,我们自家人不存在借和还。”谈话氛围轻松,叶词随意望去,冷不丁却心里发毛。许恪分明如此和善,那双眼睛投出来的光却毫无温度,猜疑与漠视一闪而过,仿佛在揣摩她的意图。“喂。”身后有人将他们叫住。回头看,只见许慎抱着胳膊跟在后面,用不大耐烦的态度瞪着许恪:“说完了没?”他几步上前握住叶词的手腕:“审犯人呢?”许恪笑笑:“叶小姐,以后常来家里做客。”叶词礼貌地点头示意,接着被许慎带走。“他没吓唬你吧?”“没有。”“你胆子可真肥,竟然敢自己送上门。”叶词没接话,于是他也没了言语,低头看一眼,索性直接牵起她的手:“走吧,我送你回去。”叶词沉默。这几天她实在太累了,父母意外身亡,妹妹自杀未遂,催债的上门恐吓,她至今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神经紧绷到极限,就快随时断裂。“你脸色好差,很不舒服吗?”许慎觉得她好像快昏倒:“我背你。”说着果真在她面前蹲下。叶词迟疑:“你的伤……”“我不痛。”“嗯?”怎么可能不痛啊。许慎拉她胳膊:“不用担心,我皮糙rou厚,这点伤小菜一碟。”叶词半信半疑,慢慢趴下去,压着后背,听见他轻轻嘶一声,咬牙笑道:“酸爽。”≈lt;a href=”≈lt;a href=≈ot;/zuozhe/jiangshi/”≈gt;≈ot; tart=≈ot;_bnk≈ot;≈gt;/zuozhe/jiangshi/”≈gt;≈lt;/a≈gt;僵尸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