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他靠上沙发靠背,翘上腿,冷笑,“你退吧。”岑真白不会让这个婚退成功的,岑真白哪舍得。闻言,oga点了点头,“谢谢。”霍仰又是一声冷笑,还装呢?江嘉能虽然觉得自家儿子有点奇怪,但没多想,她和霍启长年在外,一年不着家几次,家里两个孩子什么关系什么情况,大部分都是陈叔说的。陈叔说两人的关系大差不差,陈叔说岑真白还继续给霍仰当保姆,陈叔说两人最近在积极治疗。霍仰八风不动地坐着,他等着。可两人之间的谈话,越来越不对劲了。他有些坐不住,手脚比之前更冰,不,稳住,还没到时候,岑真白就想看你先低头!江嘉能问:“住多这几天吧?开学那天我送你去学校?”岑真白摇了摇头,“宿舍已经开放了,我昨天收拾好了一点东西,打算明天搬过去。”“那我也送……”江嘉能说到一半,身旁的alpha毫无预兆地发作,粗鲁地拿过桌上的那个红信封,撕拉,一下子将红信封拆了个四分五裂。里边的零钱稀稀落落地掉到地毯上。不是情书。岑真白解释道:“这些现钱我还来不及存进……”眼前什么东西一晃而过,霍仰跨过茶几,两三步往楼上跑。江嘉能不小心被推了一下,骂道:“诶哟这臭小子,又发什么疯。”砰。alpha喘着气,他冲上三楼,一脚踹开岑真白的房间门,门因过度用力撞上了墙再反弹回来。地上,挨着书桌,正放着一个行李箱和一个袋子。咪咪躺在岑真白的床上,听见声响抬了下头,懒懒地甩了下尾巴。霍仰大步走进去,拉开行李箱的拉链,往外倒。哗啦,里边放得整整齐齐的东西全部掉了下来。都是些陌生的零碎日用品,四年前oga带来的两套破烂衣服,一些书,十几只笔,猫狸的一点零食,等等。咪咪被吓到,从床上跳下来,躲进床底。岑真白玩真的。霍仰的大脑里蓦地冒出这句话,一阵尖锐的刺痛自心脏往外钻,像是之前应激症犯了的痛,左边膝盖狠狠磕在地上,他大口大口呼吸,却出的多,进的少,像是被人用塑料袋裹住了口鼻。他用力抠住自己的胸口,不,他不信,岑真白在骗他,对,在骗他。他刚跌跌撞撞地跑回一楼,就看到江嘉能伸出手,好像要收下oga放在桌子上的消费卡,他动作快过思考,几乎是从二楼一跃而下跳到沙发上,抢先一步拿走了那张消费卡。然后他手指用力,直接把卡折成了两半,扔到地上。他抬眼看向岑真白,问:“你什么意思?”随着alpha的出现,还有alpha失控暴虐的信息素,浓烟味一秒扩散至整间屋子,像是这一小块地方的重力变了,每个人都被无形的压力和重量压得肩膀下塌了几厘米。
三次临时标记。哪怕现在oga的腺体上没有被烙印的痕迹,但叠加的影响早就浸入了oga骨子里。你的alpha让你低头。身体上,强势的信息素的确压得岑真白不得不低下头竭力喘息。霍仰低声问:“你什么意思?”太恐怖。是不顾一切后果、只为达成目的的施压,连江嘉能和霍启都有些窒息。霍启厉声道:“霍仰!收好你的信息素!”霍仰不退不让。可岑真白并不怕:“我说我要退婚。”他不理解,alpha为什么突然这样,这是在干什么?霍仰吼:“你再说一遍!”岑真白冷汗已经出来了,他不厌其烦地重复,“我说多少次都可以,我要退———唔!”脖子被卡住,oga被掼到沙发上,痛倒是不痛,就是眼前有点晕,他抬眼,对上了alpha发红的眼睛。可下一秒,岑真白发现,脖子上的力度没有很大。反观,好像还有点发抖。不是他在颤,那就是霍仰。霍启和江嘉能一惊,连忙上前,可两人竟然有点拦不住暴怒的alpha。没道理,霍仰脑子嗡嗡叫着,他想不通,岑真白喜欢他,却要和他退婚?空气中的重量又突然消失了,像是从来没存在过。alpha蓦地放开他,温柔地把他拉起来,还抚了抚他的脖子,问:“有没有弄痛你?”像变了个人。这突如其来的反转,打得三人措手不及。江嘉能朝霍启挤眼弄眉,你儿子这什么情况???霍启摇头,表示不知道。霍仰在oga面前蹲下,平视着,盯着他,轻声问:“你是不是生气了?”岑真白一愣。“因为那天我把卡扔你脸上,是不是?所以你才一气之下要退婚。”霍仰说。岑真白摇头:“没有,我没有生气。”霍仰握住了岑真白的手,死死握住,他引导oga:“是不是你有什么苦衷?嗯?是不是有谁威胁你了?是不是上课下课的时候被别的星的人恐吓了?你告诉我,别害怕……你现在在全二星最安全的地方呢……?”岑真白还是道:“没有。”霍仰有一瞬的迷茫,紧接着,他又怒了:“那就是那个破beta撺掇你?我他妈就知道他不安好心!是了,自从你去给他补课之后,你就越来越奇怪!这次是不是也是他教你这样做的?你和我说,我不怪你,我明天就去教训他,行不行,不,我待会,待会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