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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今天他应该很伤心才对的，在去婚礼现场的路上，在酒店门口，在见到李缘毅的时候，每一刻都让他阴郁心痛。
但现在却丝毫没有那样的感觉了，乌云散去，光亮照得亮堂堂的，天气很晴朗。
洗衣服的人来回从浴室和卧室间穿梭，他手上都是泡沫，来卧室缠着姜欢和他说话，双手挤着泡泡玩得津津有味的。
姜欢觉得他很聒噪，但并没有阻止他。
挺有趣的一个小孩。
不过他也实在失去力气再和这屁小孩应付他的话，特别想到自己浑身酸痛不能动，而眼前这人却那样的活蹦乱跳，姜欢心中实在不满。
年轻就了不起啊！
“老师，给一个号码吧。”洗完衣服的人乐呵呵地凑过来，又一次给他递手机了。
姜欢没接，仰头看他，回忆起了他之前说的话，“你不是说，露水情缘？”
程渊被噎了一下，他承认他那个时候是这样认为的，他那里知道自己打脸来的这样快。
这次做爱不知道是因为在一个很私人的环境还是怎么的，他心跳个不停。
本事他对姜欢就是有好感的，这种情况下还一走了之的话，于他而言是不可能的。
洗被子那会儿他想了好多，反正他现在没和什么人打炮恋爱，姜欢多和他心意啊，谈恋爱嘛，和打炮一样简单的事情，他很乐意抓着这个人试一试。
“好老师，那是我错了，我想和你亲近亲近……”说着他搂着姜欢的腰俯身下来亲人，“反正咱们都是这种肉体关系，那肯定就不能回到什么老师学生了位置了，都单身，我追一下你总是没关系的吧。”
姜欢被他吻得身体软，又被他这番话搞得耳朵都发烫了。
瞥了他一眼后躲开了，说：“……我暂时没这种兴趣。”
“你都说了暂时的嘛，”程渊见缝插针，乐呵呵道：“反正我追我的，你想答应的时候再答应呗。我们做下来多合拍啊，你就先当我是个自慰棒好了，我随叫随到，好好的伺候你！”
他倒是说得丝毫不知道羞耻，姜欢脸都变了。
他一个好好的大学老老师，不出意外明年该升上副教授了，平时温文尔雅的，虽说在床上放肆了一些，粗鲁的话也说。
但那些都不过是当做一些床上催化剂，一些技巧而已。那里会有人像程渊这样张口就来的。
见姜欢不说话，程渊还挺来劲的，步步紧逼。
“老师，你好好考虑呀，我真的很好的。再说了，就我这个尺寸的自慰棒，你连买都难买的。哪有那么合心意的，要深一点就深一点，要重就重，外面那些买的自慰棒肯定比不得……”
姜欢已经完全听不下去了，抬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你闭嘴。”
他觉得可能就如程渊所说的，他确实是和现在的小孩子有代沟了。
“唔！”
一只手根本捂不住程渊，他头往前顶，想要凑到他面前，眨巴个眼睛一样看着他。
姜欢本来想说什么的，被他盯得愣，又抬起另一只手覆盖着捂紧了他的嘴，他慢吞吞道：“……你怎么像只狗一样。”
姜欢经不住人磨，还是把电话号码给他了。
这一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学生的假期最是闲得慌，程渊隔三差五就跑来找他，带吃的带喝的，有时还会带花，殷勤的不得了。
他那张嘴说话好听，常常逗得姜欢捧腹大笑，当然有的时候被他压在身下说话也会面红耳赤。
一个炎热得让人烦躁的假期，姜欢因为程渊变得不那么的烦躁。
他以前觉得自己一心一意地爱着李缘毅，甚至认为自己离开他之后绝不会再爱上别人。
现在这短短一个月多少时间，自己就陷入了到了一段新的感情里去了。
他为这个犹豫，也暗地里唾弃自己。
可程渊太不一样了，他明媚，自信，阳光，有着致命的吸引力。而最重要的是，他会无时无刻地夸赞姜欢。
姜欢的童年并不幸福，和太多的人家一样，父母是通过接受认识的，很草率地结婚，很自然地生下他。
家里鸡毛蒜皮满地飞，出轨家暴无不缺席。
父母说把所以希望放在他的身上，鞭挞他再努力些再努力些，但再优秀也还是瞧不上他，不会夸他一句。
到后来父母离婚各自组建家庭后，他就真正地失去了家了。
姜欢活到这种早该对人生觉悟的年龄了，执念驱使着，还是会非常的渴望别人对他的关心和夸赞。
李缘毅从前最不愿意给他这些，他一开口就是教训，口吻温柔又语重心长地将姜欢压得一低在低。
渐渐的姜欢就习惯了，也以为自己不需要从前想要的那些关心和夸赞。
可程渊抱着一张嘴的时候，他那些渴求又再次铺满全身。
想要的，喜欢的。
贬低是无法习惯的，总是会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