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克制住自己无名的怒火,让自己的语气还算礼貌,而不是立刻捂住这个人的嘴。毕竟他并不是真正的那个时候的杜季青,他从一开始就是个拙劣的仿品。
“纪一,你让我好舒服。”
他们才是同类。
杜无际气笑出声,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他知道一旦自己发作就会被这个无情的人彻底踢下床。
毫不意外地、即使没有阻拦他,纪一的身体也颤动了一下,手指下意识滑动,最终还是没有抓住特质的床单。这一幕让杜无际很满意,他轻轻地吻着这个人的额头以示安抚。
“那就……看你的本事了。”纪一理所当然地回答他,手上的动作加重了一些。他看着那张极其相似的脸上的表情逐渐染上更深的欲望。
他只是没有多费口舌,将那便携式的润滑剂挑开,挤出来一些液体,让它的外壳被粘液大致包裹,随后将那细长的物件慢慢推入对方的身体。
“厉害……放心,我会让你爽的——相信我。”
他轻轻抽气,面上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波动,但声音又哑了一点:
他从来没有忘记这是什么情况。
……妈的。
他明明不喜欢自己的床伴叫得太大声的,他觉得纪一就是会克制声音的人,分明这一点也让他着迷。他的父亲如果真的被这个人迷上了床,也一定也会这样追问的。
“我得提醒你,杜季青是很尊重我,但不是一个十几岁的蠢货。比起这种腻味的话,你不如说‘怎么这么爽,纪一你多弄会儿好不好’。”
听见他不带情绪的、也只属于臆想和推断的纠正,杜无际真的冷笑出声,一下子卸去了自己的伪装,将对方的大腿抬起来,盯着那无风无波的眼睛:
杜无际眯着眼睛,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性器上,对方的手指迟疑了一下,最后在他恳求着说“帮帮我”之后,那个人兴许是觉得能将他当作那个人,便真的用那判人生死、杀过不知道多少人的手帮他疏解起来。
纪一的技术很好,好到让杜无际的神智都有些涣散,不住的吻咬那片脖颈,半是伪装言辞,半是心悦诚服地说道:
不知道这个人在明白自己故意的作弄时,会不会想起自己本是那个久经情事的杜无际了。杜无际如此想着,将手指极尽深入,在对方的身体内部作弄起来。经过改装的、实际并无用途的身体部件摸起来有些不同,很有韧性也包裹得很自然,操进去的体验应当很不错。
而下一刻,纪一的声音竟冷淡地在他耳边响起:
纪一用被仿生皮包裹的左手义肢扣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带出来些,又自行塞进去一根,与对方的手指齐平,平静地带着它们摁下去。
狠心的人。杜无际再次在心里冷笑一声。这才是他的教父,连所谓的爱都能调节的可悲家伙。
“纪一,我喜欢听你的声音……你知道你这么色情么。”杜无际去亲他的嘴角,没有堵住任何一点泄出那声音的通道,“再大声点,好不好?”
“纪一,原来你也会紧张啊?”杜无际抽出它,将手指轻轻塞入他的身体,语气温和,“我以为你无所不能呢。”
杜无际没有熟稔地去挑逗他,他将手指进的很深,“无意”地蹭到了对方会舒服的位置,接连几次都是如此。他听见纪一被带动起的轻喘,舒服又稍显不耐,这个声音简直性感得要命,杜无际在脑海中反复演练等会怎么干透他。
杜无际眯着眼睛,在对方熟练的手中狠狠顶撞了数下,那残留着薄茧的、未被义体取代的右手让他舒服得要命。
他在提醒自己,这件事,这些回忆,只属于“杜季青”,身为杜无际的他,在这之外无法言及。
“润滑剂,有么?”
杜无际被这个举动勾得有点恍神,但那几个他现在最不希望听到的字眼仍让他下意识咬牙,他重重地搓捻着自己从一开始就不陌生的地方,直到身下的人拉长声音轻叫了出来。
“错了……”
笑一声,语气温柔纵容,但那如同被迷惑的眼神将杜无际的眼睛贯透,甚至让后者背后一寒。
“杜季青,这里,记住了。”
他们是一样的。
“杜季青。”他开口,如同暗示自己般说道,“杜季青……”
听见“相信我”这几个字,纪一的眼神恍了一下。杜无际想他一定很喜欢那几个字,自己的父亲似乎才是无所不能的那个人,令人忍不住投去目光,就算是幼年的自己也是如此。
“我劝你还是再装装,要不就彻底闭嘴。”纪一抬手接住了被自己的神经指令调用的机械臂递来的东西,丢给对方,“换掉眼神,压低点声音,剔除我和你母亲的那部分,就已经不错了。”
杜无际的外在,本来就和那个人很相似,平日里他总穿着这个别人半信不信的壳子,在被教父纠正态度后,也总会这样对那些寻常的床伴。
“操人操惯了,第一次反着来,不太适应。”纪一伸手抓住他的后发,但力道还算轻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