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末世之初的奔波,到小队声名鹊起,失去心脏被异化后仍然尽可能的保护更多人。第一强者,人类之光……决裂出走后一手建立的北境城。
他低声埋怨,又庆幸这里只有他们三人,若是再多几个,恐怕能分得的痛苦都会变得稀薄。
应凛果断:“也不行。”
“快了,快了……”他喃喃自语:
“哥哥再也不会离开,和哥哥融为一体的感觉,光是想想我就要……死掉了。”
“这就要看你准备的怎么样了。”傅浅汀眼中闪过不悦,只能将全部视线放在杭封身上,告诉自己,只要能留住小封,和其他人分享也没关系。
意识昏沉间,杭封闻到了烈火灼烧的味道。
“他哪里是没主见,他是只听哥哥的。”
陆迎白攥着杭封的手,柔软的眼眸中再次掠过杀意:“真不想多一个人分享哥哥。”
闻言,陆迎白依依不舍的起身。
“没主见的野犬。”想到那人,饶是傅浅汀也忍不住低声骂道。
体内开始传来刺痛,杭封再次无意识呻吟出声。
傅浅汀揽着杭封,他不知何时陷入沉睡,正乖顺靠在男人怀中,黑发垂落,奔波数月后难免带着疲惫,长睫掩盖不住眼下的乌青,将本就偏细笔挺的鼻梁衬得更尖峭,流畅的脸部线条也变得锋利许多,白得几乎透明,没多少血液的血管隐于肌肤之下,几乎看不出痕迹。
用独属于他的包容揽下全局,永远可以信赖,平等怜悯世人,就这样淡然承担了足以让人发狂的责任。
“小雪的事更重要。”傅浅汀随口应了一声,追问道:“十几个人就没有一个有用的吗。不能再浪费时间了…时间太久,我担心那条疯狗会心软,反悔。”
像月光,像细雨,垂目的圣像,无处不在又片叶不沾身。
“那些人太弱了,我吸收了十几个,可没有一个能转移痛觉的。”他低声埋怨:“应该让雪乔回来的,他的异能对哥哥最有效。”
男孩懵懂惶然,紧紧拽着他的衣角。印象中他总是纯洁无害的,神情麻木的无声哭泣,眼泪将脸染成花猫,失魂一样看着燃烧的家,将他作为唯一救命稻草。
大概得益于一身温柔又疏离的气质,他是会让人一眼觉得惊艳而又不显得轻浮的人。
“对。”陆迎白愉悦的笑了:“哪怕是为了我们也不行。”
“等小封的血液被全部替换,就能开始做手术了,到时候……他会重新爱我们。”
他依旧苍白,呼吸微弱到几乎看不出起伏,却悉数被应凛捕捉到,他甚至能看到长睫时不时抖
然而即使拼命挣扎试图摆脱,却还是被男人紧紧揽着,贪婪吸食一切气息。
应凛发泄完回来时,输血已经趋于缓慢,现在的杭封已经浑身充满新鲜血液,正睡得安然。
陆迎白纠正。
……
“哥哥,别离开我……”陆迎白软蛇一样缠在杭封身上,痛意渐渐加深,他手臂收紧,如附骨之疽挥之不去。
他明白了对方不打算离开,只能不爽的将连结分给他一份,二人共同分担杭封输血时所带来的刺痛。
这次手脚未被束缚,他猛地浑身僵硬,血液流淌的皮肤开始抽痛到痉挛,痛意电流一般,转眼唤醒全身的血液。他一边感受着手腕间不断流失血液所带来的虚弱敢,同时承受身体被异物入侵的强烈排斥。
“共享哥哥的痛觉,好棒。”
“很快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小封,你再也不会离开我。”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想要独占的后果,他承担不起。
“你连哥哥的痛苦都想要独占,”
从此以后,杭封身边多了一个娇弱少年,将他视作全世界。
他爬上病床,熟练的枕在杭封胸前,用发顶蹭他颈窝,发出一声真正愉悦的喟叹:“真好,终于找到留住哥哥的办法了。”
“开始吧,小雪还在等着。”
他此时显然睡得不安稳,被略长的发梢时不时刺地皱起眉心。
针尖再次刺入杭封血管,温热的血液注入,属于他的不死之血在另一只手腕被排出,这些新鲜血液全部来自于那颗全新的心脏,从一颗胚芽开始培养,直到足以造血,被他们抢回来,即将植入杭封空洞的心房。
“是我们。”
陆迎白的关注点在傅浅汀始终紧握着杭封的手。
小白。
于是傅浅汀耐心地一次次为他抚平,指尖兴奋到颤抖却用尽全力克制,最终也只是亲昵的靠在他耳后,一遍遍深嗅刻入骨髓的气息。
但一想到接下来的计划,他转眼又高兴了起来,开始兴致勃勃的向傅浅汀展示新得来的异能:“但好在能为哥哥分担一些,我现在可以与哥哥连结,共享他的痛觉。”
于是杭封无法拒绝,牵起男孩的手:“你可以跟着我回家。”
陆迎白回到手术室时,输血已经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