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理期快到了?”孔诤把烟灭了,看着从淋浴间走出来的江熙。
她一身水汽,用毛巾擦着头发,水珠落在她脸颊上,反射出玫瑰灯的光。
“你还记得日子?”
她从来不记孔诤的,因为向导的经期综合征并不严重,且不妨碍她接待自己。
“这种日子对女性异能者来说很重要,我因为它被关进Jing神病院,你因为它被白塔抛弃。”
“干嘛说这么直白……”这是江熙第一次表达对这件事的不快,“又不是我想的……”
孔诤笑了一下,从抽屉里取出一迭文件用牛皮纸包着,递给江熙。
“这是什么?”
“关于经前焦虑症的一些调查。我原来在白塔接受强制治疗的时候,收集了很多女异能者的月经周期数据,尤其是磁共振图像。所有普通人类身上的激素变化和影响在异能者身上会放大数倍,月经周期也是一样,但这方面的研究少之又少。”
“我倒是希望这份资料里能提供一些解决办法,最好是能无害停经……”江熙随手翻了起来,但看了两行就没了兴趣,她最讨厌看字。
孔诤摇摇头,“可控制的生理周期、激素变化,与不知何时会突然爆发的情绪压力,作为哨兵你更想要哪个?”
她取来静音吹风机给江熙吹头发,她只有一只手,但江熙不愿意帮忙。更多免费好文尽在:
“包括经前焦虑症,你的Jing神系统在月经前感受到的情绪风暴,难道不能成为更强的攻击力?而在经期结束后的第一天突然升起的Jing神力,甚至能减少向导的工作强度,我认为这比异能者结合更有研究价值。”
她短短的头发很快就成半干,chao乎乎的脑袋靠在孔诤的胸前昏昏欲睡,但她还在听。
她喜欢听孔诤说话,虽然通常做完之后她热爱沉默。
和她做过的男人中也不乏风趣健谈的人,但每每看着他们一张一合的嘴唇,她只想再次坐上去。
而面对孔诤……她更想让她坐上来。
和那个哨兵公寓相比,振野的这一处小房间反而更像家。江泠是战友,是兄长,是她身后的盾,而孔诤更像是生活。
即使谈白塔的政策,也像是忙了一天后的唠家常,和江泠是不能拿这些事唠家常的,他向来公事公办。
“话说你后悔吗?你自己不是科研工作者,也没有哨兵伴侣,为了一群每天都有可能牺牲的408战士,非要和上级对着干……如果你不那么刚,说不定现在已经连升两级,进入管理层坐等退休了。”
“那你呢?你后悔自己的每一场战斗吗?不管你玩忽职守还是骁勇善战,白塔最终还是放弃了你。”
她继续用丰腴的小腹顶住江熙,吹风机在她手上像一只口琴,尖啸于江熙的发根穿梭,暖热了她的头皮。
“按时吃药。实在不行给游陌打几个电话,也好过直接找他。”
电话抚慰也不是不行,江熙揉着眼睛点头。
告别了孔诤,江熙走入了秋夜的振野。
红色的天空下,沉淀的蓝色雾气弥漫在街区。独行的瘾君子靠在墙边梦呓,巨大的飞蛾漂浮于空中,和霓虹墙上的动物涂鸦一起穿行于幽深的海底世界。
江熙手揣口袋,灰色的卫衣帽戴在头上,防毒面具让她像只深海怪兽,海怪兽,她没有上自己的车,反而三拐两拐来到了一片闹区。
凌晨四点,整个振野也就这里最喧闹。吊车一般长的机械手臂从不夜城的屋顶伸出,上面有八个座位,要花钱才能坐,每晚只有40个能把尖叫留在半空中的名额。
离开的时候,孔诤说,“今天免费,没玩够的话去新建的不夜城看看,三年了,振野也在发展。那里有男有女,也有人造人。”
江熙很开心省了“嫖资”,看来风俗业也需要朋友。她打算用这个钱去见见世面。
长廊连接了不夜城ab两栋娱乐大楼,其下的吊索上,两个空中杂技艺术家在互相丢掷彩环。a栋是人类表演,一层是男人,二层是女人,三层是变性人,四层男女皆有。
而b栋全部是人造人。
假的眼球,假的头发,假的生殖器,和一群狂欢的异能者,不禁任何管制类药物。
江熙想都没想就钻进了b栋。
不夜城b体积庞大,宽阔的旋转楼梯由柔软的金丝毯铺就,奢华的金色灯光令人目眩,巨大的机械头颅坐落于大厅,头盖骨像花瓣一样绽放,露出其中复杂的齿轮。
江熙顺着楼梯到达随意的一层。浓厚的香气从各个房间倾泻而出,随便推开一扇门便被危险而情色的黑暗吞噬。
绚丽的荧光灯扭成夸张的人物涂鸦,旋转的彩光暧昧不明,远处打碟的dj梳着一头脏辫,银色的机械手上下推动,台上一头银发的歌唱家摇头晃脑,眼球翻滚得像老虎机里的图案,硅胶tun部挺得能办另一场演唱会,结果一出口便是粗犷的低音炮。
台下的歌迷手舞足蹈,黑胶衣包裹的人造人拥抱着仅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