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漫云看了眼手上的挂号单,又带着诊室外的童子军转移阵地。找到程白术,于漫云纳闷道:“这好好的,换什么诊室?”程白术只说是科室调整,于漫諵砜云想起那中年男子分明就是上周一那个不请自来的人,心思在内心里滚了滚,却暂时没说话。转头,两人便开始干活了。第一个进来的还是被抱着的高平安,他妈妈坐在程白术诊桌旁,有些小开心地对程白术说道:“程医生,您让我天天给平安灸悬钟,最近我发现平安挣扎的力度变大了!”程白术仔细检查高平安的腰肌,轻轻捏了捏,肌rou的硬度比上次稍高一些。“平安现在的康复项目有什么?”于漫云从笔记本里调出一份文档,回道:“现在平安的康复项目,主要是运动和按摩,会有适当地增加一点低频以刺激肌rou收缩,提高肌力。”再次看诊摸脉后,程白术续予原方。而在针灸时,扎针依旧选的外踝上的悬钟xue,程白术确实发现高平安这次挣扎和踹人的力气同样也变大了。高平安妈妈喜滋滋地抱着高平安坐在角落里,果然,这种病还是要靠中医。许是日日照顾,患儿身上有什么变化,妈妈都是第一时间发现的。第二个进来的是孙爱珍妈妈,她抱着孙爱珍走上前来,坐在诊桌旁。她脸色没有喜色,甚至还有些担心,她说:“程医生,最近爱珍的尿量有些过多了……每天换的纸尿裤频率都上来了。”“差多少?”“原来一天六块尿布,平均四小时换一次,现在两三小时就要换一次,太频繁了,中药对她是不是有什么伤害?”程白术还在思索,于漫云却问:“爱珍以前的饮水量现在这么多吗?”孙爱珍妈妈回道:“有的,就是因为要喝药,我还把饮水量下调两百毫升。”而两包浓煎之后的中药ye正好两百毫升,一样的饮水量,尿量却多了,这就不由得孙爱珍妈妈不担心,她继续说道:“而且最近爱珍体重下降了,轻了半斤。”程白术又捏了捏孙爱珍的手臂,对于漫云说:“你下午回去了,给孙爱珍安排头颅ri。”“你是说——?”于漫云和孙爱珍妈妈一瞬间反应过来,两人脸上写满不可思议。程白术说:“我不确定,刚刚查看爱珍的体征,体表上变化不大,但是在脉象上已经没有那么滑了。”脑积水在中医角度里属于水气病的一种,苓桂术甘汤本就是利水渗shi之用,这水活起来了,要找个出口,尿ye便是最好的途径。只是两辈子的程白术以前没遇到过解颅的病人,理论来说该是好事,家长不放心便让她们去复查一番。虽然孙爱珍的尿量增加,但是前囟还没有完全闭合,于是程白术便在苓桂术甘汤、二陈汤的基础上再加六味地黄汤滋补肝肾。
孙爱珍的针灸依旧是三皇针利水排水,扎针结束后便被孙爱珍妈妈抱到角落里和高平安妈妈并排坐。这次孙爱珍妈妈既期待又觉得不可能的表情来回横跳,看得旁边的高平安妈妈好笑不已。高平安妈妈说:“你怎么这幅表情?”“啊……我这……”孙爱珍妈妈有些语无lun次,“我很开心也很害怕。”同是天涯沦落人,高平安妈妈哪里不知道孙爱珍妈妈想表达什么,不就是既开心孙爱珍的好转,又担心是空欢喜一场。高平安妈妈说:“你可以尝试着相信一下程医生,我儿子一周时间也有些变化。”两人对视一眼,默默地拍着怀里的孩子。接下来她们就这么继续看着程白术就诊,安安静静,不像是上周那般彼此交流,导致诊室里嘈杂不已。她们不讲话,程白术与患儿家属交谈的声音便可以从诊桌那边传来,清晰可闻。 走路许静雯人小脚踝也小, 成年人要用三寸针,小孩子只需一点五寸便可。程白术手指轻轻地捻动,这一阵反而不需要有强烈的针感, 确保针尖处没有骨头顶着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