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烟火苏醒。娄牧之睡眼朦胧,没骨头地枕着易知秋的肩膀,他和他说:“早安。”“早安。”易知秋吻了他漂亮的眼睛,哄道:“睡吧。”这个暑假基本没什么事,两人哪也不去,就窝在小公寓,吃饭和做|爱。相爱的人在一起,散步遛弯,没做多特别的事,一起消磨宇宙,虚度时光,娄牧之却觉得这段时日是他十多年来,过得最轻松舒适的十几天。剩下的大事就是娄牧之未来的抉择,地方是定了,就去z市,只是专业还有待研究。前几天逛街,易知秋从家具城买回来一块地毯,柔软得过分,往矮几下一铺,那感觉特别像家里的房间。两人打着赤脚,坐在地毯上看着同一台笔记本电脑。“有没有什么想学的?”易知秋问他。“想学一门硬核技术,以后饿不死。”娄牧之滑动鼠标,看着网页上的各专业介绍,他说:“法学怎么样?”“你感兴趣?”“还成。”“那就这个。”易知秋给他选了几个有代表性的学校,往他面前一推:“这几间学校还不错,你挑挑。”一张列表,专业名称,对应着最好的学校,娄牧之仔仔细细地看下来,看了各个学校的专业介绍,说:“就它吧。”页面上显示的是c大。“c大不错,”易知秋说:“就在我们学校隔壁的那条街,不远,环境也好,最重要的是,法学专业在他们学校排名第一。”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正好是娄牧之的生日。易知秋打算亲自动手,搞一桌丰富大餐,娄牧之见他一个人坐在地毯上,面前摆一台电脑,一边查菜谱一边用笔写写画画,架势比他复习的时候还认真,看了片刻有点于心不忍。他提议出去吃,易知秋不同意,最后两人用石头剪刀布来决定,娄牧之赢了,地点定在市中心的烤rou店。“我请客,随便点,”娄牧之把菜单递给他。“哟,”易知秋接过来:“财大气粗啊。”娄牧之看着他,嘴边存在笑意:“嗯。”服务员在一旁介绍着:“帅哥,我们店今天推出一款新酒,叫“十八仙”,价格实惠,点一扎,本店额外送一盘五花rou,两扎就送一盘五花,一盘肥牛。”“要不喝一点?”易知秋问。娄牧之看着他,眼里隐约有笑意:“你能喝么?”这个表情似乎在提醒易知秋上次醉酒,他像个傻x单脚跳的糗事。他恶狠狠的合上菜单本,笑着说:“我酒量大着呢,”然后冲服务员要了一扎。
“十八仙”端上来,打开瓶盖,胭脂红的酒水色泽剔透,易知秋低头一嗅,居然是梅子酒。易知秋尝了一口,入舌酸酸甜甜,味道是真不错,比起一般的梅子酒,还韵着一股花的清香。“哎好喝,”他斟了一杯:“你尝尝。”娄牧之就着他的手喝了,抿了下唇。易知秋立刻笑着问:“怎么样?”“不错。”窗外的风吹开了易知秋额前的碎发,店里的灯光是暖色调的,光影将他的眉眼唇鼻勾勒得异常帅气,他眼里擦过一片亮光,他笑着,馋酒似的又给自己斟了一杯。“你少喝点,”娄牧之用筷子烤着rou:“回头醉了,倒霉的还是我。”“靠,”易知秋抬着酒杯,朝娄牧之觑了一眼。娄牧之乐了,唇边的小梨涡很甜。烤盘上的rou滋滋冒油,正用筷子翻搅着,手上的动作突然一顿,娄牧之觉得大腿根挨了什么东西。哦,对面的人掀开桌布,从底下钻了过来。店里人声鼎沸,穿制服的服务员穿梭其间,迎来客往,他们的位置在角落,一面靠墙一面靠窗,在一片喧嚣里,易知秋蜷着身子,一步一步挪到了娄牧之的膝盖处。娄牧之捏筷子的手骤然收紧,他僵硬着身体,低头说:“公共场合,你注意点影响。”“怕什么,”易知秋仰首望他,笑得痞坏:“别人又看不见。”餐桌铺着一块小碎花的桌布,流苏边缘,几乎盖到了桌子腿,不仔细看确实看不到里头的光景。那人越发过分,一开始用脑袋蹭他膝盖,没玩几秒钟一把分开了他的双腿。娄牧之“啧”了声,忽然将手掌探下去,掐住他的下巴:“你信不信?”易知秋一派天真的问:“信什么?”两指夹高他的脸,娄牧之眼神危险,暗哑的威胁他:“办你。”易知秋扬眉,左手从他的膝盖滑到大腿内侧,在那一块来回蹭:“谁办谁?”过道走来一个小哥,手里抬着两盘肥肠,抹布搭在肩膀上,他边走边喊:“二号桌,上菜。”“你,”娄牧之背脊发麻,他想收腿,但那人就挡在中间:“够了。”笑得更开心,易知秋靠过去,鼻尖顺着他的轮廓走了一圈,桌底是个密闭的空间,鼻腔里呼出的热意透过逼仄的空气,变得性感又撩人,酥麻感从娄牧之的脚指头绽开,就像有人拿一根羽毛往最柔软的地方摩挲,让他一下挺直了腰背。膝盖猛地顶了一下桌面,桌子被顶得哐当响,夹rou的钳子掉去地上,这一下动静太大,引得远处的个男女同时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