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其实贺程想问刚刚说的“几年”是什么意思，这会儿突然说不出口了，三年也算几年吧，他迷糊地想。
“什么时候？”
开始是他等着柯寅川下班，现在变成俩人一起加班。
“知道了知道了，哥我跟你说，我以前见过贺程的，很早的时候了。”
他临时接到了澳洲的工作任务，虽然是以助理的身份陪同，届时有专业的团队对接，但是也不能真的一无所知。一到办公室，宁云就把相关材料也给了他一份。
“今天怎么跟顾明钺在一块了？”
或许是因为澳洲这庄
贺程右手有些发抖，可能提了太久袋子，受过伤的神经反抗起来，他用左手握住手腕轻轻揉捏，难得轻松地跟柯寅川说些闲话：“他用蛇跟同学表白，把人吓病了，被罚在家面壁，今天捉了我来陪他买礼物，应该是顾明钧的生日礼物。”
顾明钧不乐意跟他说这事：“小屁孩别多问。”
贺程不得不丢弃他的文献，开始忙这事，做实验时的习惯让他即使对这些陌生的东西，也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去应对。
什么排骨，龙肉他都不想吃了，要是他妈看见了蛇，他手怕是没了。
多稀奇，明明床都上一年了，却不知道对方生日，贺程神色淡淡说：“已经过了。”
顾明钧后悔不已，他戏还没看完呢，无可奈何地起身告辞去追顾明钺。
“小时候，那时候我妈要去英国，我闹着要去，她就带我去了，去参加一个葬礼，我才想起来，那会儿就见过他了，那个葬礼，是他妈妈的，那时候我还给过他几颗糖，不过他应该不记得我了。”
小时候的记忆早已模糊，顾明钺只依稀记得贺程单薄孤独的站在那里，跟来吊唁的人致谢鞠躬，整张脸只有眼睛是有血色的。
“知道还问。”
贺程最终在oa补上了那半天的假，其实他在车上问过柯寅川，能不能直接请一天的假，被残忍拒绝，下午只得又来上班。
柯寅川在打工作电话，贺程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侧面看起来眼窝更深，垂眸的时候，睫毛在眼下留下一小洼阴影，有种平和安静的感觉。
？可别吓着人。”
这助理当得很不称职，贺程汗颜。
“哥，他们是什么关系呀？”
这顿饭本来已近尾声，便也顺势结束了。
顾明钧轻轻踩了脚刹车，转头看自家弟弟，一时不知道说他聪明好，还是说他傻好。
柯寅川眼睛扫过他手边的购物袋，问：“你生日什么时候。”
“你礼物没了，你不说我也知道的。”
明明跟你半斤八两。
柯寅川笑了一声说：“跟他哥半斤八两。”
“这话别乱说，知道了吗，特别是你妈那里。”
顾明钧叹了口气，程顾两家上两辈的时候交往密切，程静跟顾明钺的母亲顾知意是好友，直到程静嫁给了贺连山才少了来往，再后来，程家出了变故。这种事也就老爷子偶尔兴起会说说，具体是因为什么，他也不清楚。
怪谁？
助理工作做得不到位，那便得在另一方面补回来。
真要命。
柯寅川转头目视前方，片刻后开口：“不上班记得请假。”
他不清楚，顾明钺就更不清楚了。
“啊！哥！送我回去！快快快！”
“你跟随声哥啥关系，他们就啥关系呗。”
顾明钺手一抖，那块排骨掉回碗里。
27
“十一月十六号，那天会有一个生日宴。”尽管助理工作只做了一周多，可贺程还算尽职尽责，老板生日总归记得的，他补充，“我现在是你的助理，柯总。”
公司有食堂，贺程跟柯寅川都不是挑嘴的人，对付一口不是难事。张叔却闲不住，每天换着花样做了晚饭送过来，因此，俩人避免不了一块在办公室吃饭，好在柯寅川气派足，吃饭的地方也专门辟了出来，不用在柯寅川那张沙发旁的茶几用餐。
贺程一工作就容易沉浸其中，有两次还是柯寅川过来敲他的门，叫他吃饭。
“你不如多想想你的蛇丢哪儿了。”
他忘了，那条蛇还在他包里，骗她妈说丢了，今天早上好像没看见。
“怎么了？”贺程停留在他身上的目光太久，柯寅川挂断电话问他。
贺程本来预备旷工一天，奈何天公不作美，现下又坐在了车上老位置，准备回公司。
“知道我的生日吗？”柯寅川的目光落在贺程脸上，那一小洼阴影已经不在，方才平和的错觉随之消失。
那会儿他就想，这么好看的哥哥，没有了妈妈一定很伤心，于是给了他几颗糖，他还记得贺程握着糖好一会儿才低头对他说谢谢。
贺程喉结滚了滚，咽下这句话，手已经不再发抖，但他依旧握着。
……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