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颜栩头疼的厉害。
他说完立马道：“这不是我要请他，只是多了一张，到时候有空出来的席位不好看，老爷子又要不高兴了。”
基金被他打理的井井有条，不比在他父亲手里的时候差多少。
请帖……唔，当然不是特意留的。”他小心翼翼道：“你给他送去吧？”
“你觉得呢。”颜栩道：“请帖会给他，去不去看他。”
“再等
沈序远大方承认：“所以什么时候来找我？”
颜怀养了几天的伤，因为上药的缘故好的很快，基本的起居不再受影响。
沈序远说：“我在想你，小穴在想你的鸡巴。”
他每次给父亲汇报辞念基金事务的时候总是暗自期待，想着他能夸自己两句。
“少一口一个顾启，他是你哥。”颜栩警告他。
颜栩揉了揉眉心：“大半夜就为这个？”
“最近忙吗？”
“我清楚个屁！”
“他是你亲哥。”
干净纯粹，眼底藏着不愿被他看到的暗色。
他声音低落下来：“如果当年我在国内，打死也不会让顾启离开顾家的，那个男人算什么东西，也配让他放弃顾家，十几年都不回来。”
顾明默了半晌，声音萎靡几分：“知道了颜栩哥，我不是小孩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我心里清楚。”
“顾明！”颜栩声音冷了下来。
颜怀也很久没跟人上床了，闻言心头火热，恨不得现在就冲进电话把撩拨他的人肏干个够，只是他最近确实抽不出时间。
“知道了，只是你确定他去了顾老爷子不会把他撵出去？”
等一切步入正轨，已经是秋天了。
顾明眸色暗沉：“他拿什么管。”
“现在倒是会叫哥了，跟我抢城西那块地皮的时候不见你叫。”
“辞念，怀儿长大了，我要放手吗？”
秋招如火如荼的展开，大四的学生都在讨论今年有哪些公司会来学校招人，颜怀别的不知道，晟世和瀚宇是板上钉钉要来的。
至于当年……
当年的事一团乱麻，他们结婚的结婚，离开的离开，剩下的或是活着或是死去，谁成了谁永远说不得的伤，谁又成了谁厌弃的蚊子血。
当年两家的宴会上，顾明对着小他几岁的颜栩傻呵呵的叫哥哥，两家拿这件事取笑了好几年，他们也就这么叫下来了。
刚才他接到沈序远的电话，电话里的人跟他说了瀚宇今年的招新计划，最后浅浅带了一句——
不过每次颜栩听完他的汇报之后都是淡淡点头，然后继续处理公司的事情，就好像除了工作以外，颜栩再没有别的乐趣了。
顾明：……今晚这是怎么了，跟吃了枪药一样，句句往他心窝子上捅。
“他的眼睛很像你。”
“是想我了还是想我的鸡巴了？”
“你帮着说两句呗，颜栩哥。”
颜怀当即明白他的意思：“想我了？”
如今回想起来，用兵荒马乱来形容那段岁月再合适不过，那样轰轰烈烈的时光，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戛然而止，连个结局都没有。
他又想起自己在颜怀卧室门口看到的，透过那条门缝，他看的一清二楚，第一时间替他关了门，可那个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颜栩听出他的心思：“这几年，你离婚，吞并股份，顾老爷子都看在眼里，他不阻止你是因为他老了，心也软了，但不代表他管不了你了。”
他摩挲着手里的领带：“我总觉得他还小，想保护他，可是今天我才发现他似乎不需要我的保护。”
“那不是也没抢过你吗。”想起那块地皮顾明心里还心痛不已。
顾明不服气：“他早被赶出去了。”
没有人困在里面，所有人都在往前走。
“不会。”顾明见他答应高兴地声音都高了几个度：“我爹他其实后悔死了。”
“辞念。”颜栩轻轻叹息：“我有些想你。”
他正式接手辞念基金，再加上大四的课程，忙得焦头烂额，连洗澡的时候撸一把的兴趣都没有。
“……我知道，所以我很听老爷子的话，现在……如林也长大了。”
颜栩冷笑：“哪年你们那桌没空出来个位子，我倒没见顾老爷子不高兴。”
顾明是顾家的次子，年幼的时候发了一场烧，不知道是不是烧坏了脑子，虽然没傻，但智力比同龄人发育的要慢许多，也难为这些年他撑着宸创集团，没让顾家在顾启离开后变成后继无人的局面。
顾明尴尬道：“你是没睡吧，应该不是我把你吵醒的吧。”
“顾明，管好你自己，当年顾启为什么送你出国你心里清楚。”
他扯下领带，暗红色的领带有些年头了，边缘的布料变的毛躁，他用手抚平，不合时宜的想起那双琥珀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