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医生询问小南记不记得亲人朋友的联系方式时,小南好似经过深思熟虑,转过头对着蔺慕怀喊出一个称呼,“老公。”
小南紧紧地抓着安全带,仰头看过来的眼睛又大又圆,“对不起。”
他坐上驾驶座,朝小南伸手,“钥匙。”
小南摸摸自己晕眩的脑袋,张嘴道:“我知道是我惹你生气了,你不想要我了,我任你罚好不好?”
小南把车钥匙放他手心里,一脸兴奋,刚要开口说话,蔺慕怀出声打断他,“不要叫我老公,我叫蔺慕怀,你可以叫我蔺哥。”
“他说他回家?”
蔺慕怀松了好大一口气,跟警察解释过后,警察也说可能是遇到骗子了,叫他以后多注意防范。
蔺慕怀:“……”
“不要喂狼。”
慕怀不太镇定了,追问道:“你不记得什么?或者说,你还记得哪些事情?”
“没有可是,再听到你乱叫,我真把你扔到山上去喂狼。”
“可以,叫我蔺哥。”
蔺慕怀这回真的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蔺慕怀选择报警,把小南交给警察处理,他还要回家,眼看天都要黑了,再耽搁下去就要摸黑走山路了。
小南把脸凑到他面前
医生、护士:“……”
蔺慕怀差点气得倒仰,怒火快从眼睛里喷出来,恶狠狠说道:“随便怎么罚你都行是吧,把你丢山上喂野狼行不行,嗯?”
嘶,牙酸!
蔺慕怀认为小南的失忆是装的,尽管医生很肯定的告诉他小南确实是失忆了他也不相信,哪有人失忆只记得自己的小名把其它全忘了的,居然还笃定地喊他“老公”。
他这么一哭,蔺慕怀就毫无办法,他身量高大,撑着车门站在车外,居高临下俯视着车里的小南,尽管占据了上风,但对方哭的梨花带雨,他的气势瞬间就矮了下来。
妈的,他就不该当这个好人。
啧,这小孩真会撒娇,上来就叫别人“老公”,还长的这么漂亮,怕不是别人专门养来赏玩的玩物。
蔺慕怀瞪眼,“我不是你老公,他妈的,老子就不是同性恋。”
蔺慕怀不接受他的道歉,“下来。”
蔺慕怀越想越后悔,对上小南无辜的眼睛,气不打一处来,愤愤道:“看什么看,眼珠子给你挖出来。”
医生为小南做了一番检查,又推他去给脑子照了个片,最后得出结论:小南失忆了。
小南立马哭唧唧,眼眶通红流下两行眼泪,“老公,我不想留在医院里,你不要把我丢掉,你带我回家吧。”
小南仍是一脸无辜,弱小又无助。
蔺慕怀:“……”
小南不愿意,期期艾艾好久才开口,“蔺哥。”
小南委屈了,“可是……”
蔺慕怀气得火冒三丈,上前拉开车门,对着车里的小南怒道:“你拿了我的车钥匙?”
结果他打完电话回到病房,床上哪还有小南的身影,问隔壁床的病友,对方告诉他小南回家了。
再联想到那些人说的话,蔺慕怀更加确定这个想法。
蔺慕怀思忖良久,决定先回家再说,时间已经晚了,奶奶还在家里等他吃饭呢。
在场的人用看渣男的眼神看蔺慕怀,已经认定他是一个趁对象失忆不愿意负责的败类,表情哪叫一个一言难尽。
哪知小南根本不害怕,幽怨地说:“老公,你好凶。”
他说:“老公,随便你怎么罚我,但你不能不要我。”
早知道会被这小子讹上,他当时就应该把人扔下车,让其自生自灭,最好被那些人抓到,狠狠地被教训一顿才好。
不是,我根本不认识你啊!
满脑袋“倒霉”二字,走到车子跟前,抬眼便看到说要回家的人正端正地坐在车里,将他焦急寻找车钥匙的丑态看了个彻底。
“对呀,他是这么说的。”
谢过警察,他到停车场开车回家,这时候他才发现找不到车钥匙了,浑身上下口袋摸了个遍,毫无踪影。
“喂,我真的不是你老公,我只是路过的好心人,良心发现救你一命而已。”蔺慕怀摆出有话好商量的态度,希望小南放自己一马。
蔺慕怀开着车,懒懒地应了一声,“嗯。”
蔺慕怀赶紧叫来医生。
看吧,就说这小子是装的,这不原形毕露了。
小南很害怕,连连摇头,“不要喂狼,换一个嘛,换一个惩罚方式,好不好嘛,老公。”
他擅自给小南定了身份,现在是赶也赶不走,报给警察的话,这小混蛋指不定当着警察的面说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话,到时候社死的就是他了。
这不明摆着要他负责医药费,让他当冤大头嘛。
小南使劲儿回想,可惜记忆还是一片空白,不仅如此,他还把脑袋想疼了,皱巴着一张脸痛呼脑袋疼,可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