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湛停下脚步，不知道该过去还是不过去。
“安德烈。”唐晨扶着墙站稳，“你下课了吗？”
“对啊哥哥，我今天比赛拿了第二，输给季上将的儿子了。”安德烈抱着唐晨的腰，委屈巴巴，“我好伤心啊哥哥。”
“下次再比就好了。”唐晨随手摸摸他的脑袋，“回去吧，我还有有一节课要上。”
“我也要听！”安德烈没松手，“哥哥～”
唐晨无奈地看了眼陈湛，原本陈湛偷偷来beta的班级听课就是个秘密，安德烈和季宇都在这里，陈湛更不能去了。
学校规定不同性别的学生不能乱串课堂。陈湛叹了口气，转了个身往回走。
“你想听课？”季宇伸手揽住他的肩膀。
陈湛本来就烦，手上用了点劲，想把季宇推开：“关你屁事。”
“求我啊。”季宇松了手，低头凑到他耳边，“我带你去alpha班级上课，怎么样？”
陈湛停了下来。
季宇直起身体，勾着唇看着他。
“当真？”陈湛问。
“那当然。”季宇上前一步，“你想去听谁的课？”
“叶晓教授的。”陈湛毫不犹豫地回答，“天体物理。”
季宇把个人终端点开，“他下节课是二十分钟之后，走吧我带你去。”
叶晓是联盟科算中心主任，现在退休了，联盟安排他到这里来带带课。
季宇一把握住陈湛的手腕，把人往那边带：“快走，他最讨厌有人上课迟到！”
“你急什么？”陈湛努力跟上他，“莫非你这节课也是他的课？”
“我刚才看了我课表才知道。”季宇嫌他跑得慢，一把抱起他，“我好像，从开学就没上过这门课了。”
没有哪个教授会看不见从后门偷溜进来的学生。季宇和陈湛运气不太好，赶上今天随堂测试。
讲台后边坐着一个戴着眼镜的alpha，正低头算着什么东西，余光看见教室后门开了条缝，钻进来两个人。
最后一排还有空的座位，季宇拉着陈湛坐下来，发现周围人好像都在埋头苦写什么东西。
“不是吧……”季宇苦着脸，“今天考试啊……”
“后边刚进来的，过来拿试卷！”叶晓出声道。
季宇看了眼陈湛：“你……”
陈湛站起来，穿过长长的过道，走到讲台前面，“叶教授您好。”
oga通常身材纤细苗条，陈湛也不例外。
叶晓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个oga，视线略过他，看向后边紧张地站起来的季宇：“你来考个试，还把你的oga带过来了？”
底下的学生哄堂大笑，季宇开始后悔把陈湛带过来了。
自己被笑话倒没什么，主要是陈湛。
笑声平息了下去，陈湛还站在原地没动。
他伸手拿了一张试卷，扫了一眼题目，然后转身走到最后一排，跟季宇隔了几个座位坐下来。
叶晓来了兴趣，站起来跟过去，走到最后一排，站在陈湛身后看着他写。
陈湛也不害怕，拿着笔一点一点填满试卷的空白处，还剩最后一道题的时候，叶晓忽然说：“好了，停下吧。”
陈湛抬头看着他。
“你叫陈湛？”叶晓把他的试卷端起来，上面的字迹清秀，一如眼前这个有着美丽的蓝色眼睛的oga。
“是的教授。”陈湛道。
“这都是谁教你的？我记得oga好像不开设物理课。”
“……我自学的。”陈湛说。
叶晓看他一眼，“自学？”
陈湛咬紧嘴唇。
“写得很好，你很聪明。”叶晓扶了扶眼睛，翡翠色的眼睛温柔地看着他。
陈湛弯了弯唇，“谢谢教授。”
“感兴趣来听我的课吗？”叶晓问。
陈湛咽了口水。
从未有过oga也能去和alpha一起坐着听课的先例。
叶晓回头看了眼季宇，“你呢？你的oga这张卷子能做满分，我这学期都没看见过你来上课，你也自学吗？”
季宇不敢开腔。
“抱歉教授。”陈湛稳稳地说，“我叫陈湛，我不是谁的o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