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氏:“东家,如果你与项富春能碰上面,你就敲打敲打他,兰儿是姑娘,好歹不能上赶着呀。”
梅娘见状将剥好的橘子给望娣,反被她一手打落,橘子灰溜溜掉进炉子里。
屋子里点着炭盆,烧着炉子,俩舅舅伸手烤火,孩子们围着炉子烤着玉米、橘子。
“以舅舅之意是?”
临近晌午,一大家子人吃团圆饭,宋长鸣忽然看向宋阮郎:“我有点事情要跟东家说。”
梅娘穿着半旧不新闷青se的对襟袄,两个耳朵被冻得通红,唯有眼睛温温热热的,宋阮郎装作不在意地随口一问:“怎么穿这样少。”
宋阮郎故作惊讶道:“是吗?不知看中的哪家公子?”
庄氏:“快起来吧,你舅舅去了南院,刚走。”
望娣坐在宋阮郎腿上扭来扭曲,一会要吃橘子一会要吃玉米,忙得宋阮郎想把她丢到雪地里。
宋长鸣叹息一声:“年前孟云清找官竹去喝茶,开口说要借钱周转,当时官竹以刚回来为由婉拒,明日梅娘回娘家,恐怕会再提起此事。”
旁人不知,她却最留心,打从进门起,宋阮郎就没吃过什么东西,一直都在哄孩子。
宋阮郎点点头:“这也是富春哥一直未娶的原因。”
宋兰儿yu说还休,手指绞弄着手帕:“就是上回哥哥成亲,项公子不是来了吗,差点没认出来。”
宋兰儿一听忧心忡忡:“姑妈以前身子就不好,这些年汤药不断,还是不见好转吗?”
庄氏喜得合不拢嘴,看着扭捏的宋兰儿说:“还不是你表姐的婚事嘛,挑来挑去,可算挑了个可心的。”
宋长鸣难以启齿,思来想去才温吞说道:“孟家之前也帮衬过咱们,但毕竟亏空巨大,借钱之事官竹实在不好定夺,所以想请明日东家陪梅娘回去一趟。”
没了望娣,宋阮郎把盼哥抓过来搁腿上,拿过她手里的花生:“小姑给盼哥剥。”
宋阮郎瞥了眼红袖瞬间发白的脸,笑问:“这么突然?有个渊源吗?”
庄氏笑呵呵地说:“那你哪能认得,富春也真是,一扭脸都是风度翩翩的大公子了。东家,我找人一打听,他还没成亲,你说这不是天赐的姻缘吗。”
宋阮郎挡住盼哥,刚把人抱起来就看到迎上来的梅娘,她眼眸带喜,恭敬地弯身行礼:“东家,过年好。”
宋兰儿不像宋阮郎抛头露面,除了陪着出去上香,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与项富春只小时候玩闹过几次,长大后就没再见。
宋阮郎坐下:“刚才出门碰见了,舅母说什么这么开心?”
宋阮郎知道自己拦不住,讪讪一笑,没再说话。
宋阮郎赔笑不语,尴尬地附和。
宋阮郎:“有些耳闻,并不知细情。”
宋阮郎:“实不相瞒,年前我们还见面,但富春只说姨妈身子不好,没提旁的。”
金媛过来把望娣抱走:“好了好了,别在这招人嫌了,跟娘过来。”
“孟家的事情东家应该知晓一些。”
宋阮郎也不看她,把花生仁喂到盼哥嘴里:“我们盼哥又不重,是不是?”
庄氏:“你也认识,就是项家公子,富春。”
宋阮郎无奈抱起望娣,感觉像驼猪崽子。
项家也是商户,庄氏又是b门第,又是b相貌,来来回回说道好几遍。
梅娘回:“不少,东家快进屋吧。”
红霜拿来糖块哄她,望娣也是不要,咧咧嘴说讨厌她,沈氏不由cha嘴怪道:“望娣,不能这么对小娘。”
“舅舅何事?”
“我不要你剥的。”
梅娘起身去沏茶,给宋阮郎倒了一杯:“东家喝茶。”
梅娘怕宋阮郎为难,赶紧伸手把盼哥抱过来,加快脚步先进了内堂。
虽然并无血脉联系,但项富春的母亲与宋阮郎的母亲是闺中密友,她就亲称为姨妈。
沈氏明白这话里的意思:“有理,过两日我就去。”
盼哥小心翼翼地接过,双手奉到宋阮郎嘴边,弄得她不喝都不行。
小姑子陪表嫂回娘家,自来也没这样的道理,宋长鸣见她有所
宋阮郎看舅舅离桌,也就是不能在大家面前说了,于是放下盼哥,跟着去了书房。
雪下的正大,一脚都能没住脚踝,宋阮郎又随庄氏去了南院拜年。
盼哥咧开嘴,笑得天真烂漫,这段时间她跟宋阮郎越来越亲,也很依赖。
一直听话的安庆宜也大致明白了来龙去脉,小心翼翼地开口道:“那不如娘去探望探望?”
安庆宜与宋兰儿还礼。
刚进门就见俩孩子在院子里跑,沈氏牵住庄氏的手,说些妯娌之间的恭维话。
梅娘:“东家歇会,把盼哥放下来吧。”
宋阮郎抱着盼哥进屋,望娣突然凑过来,手臂一张拦住她:“我也要小姑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