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看着披着外套坐在中也床边的男人,嘴角无声的勾动了一下,他也拖了一把椅子甩在床边,横坐在上面,双手压着椅背: “看你还有空关心中也的样子,难道你的身体已经好了?”景元还有心情跟他笑: “没有。我偷偷下地的事不要告诉晶子,不然我免不了被唠叨。”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医生。“既然不想被唠叨,一开始就别做这种事。”太宰说着,但也没劝景元回床上。“我已经让人封锁消息,但恐怕没多久他们还是会得到消息。”太宰掰着自己手指玩,嘴上说的惊险万分,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港口afia看在我有长乐天作为后盾才默许我坐在干部的位置上。但如果他们知道长乐天高层状态不好,恐怕会立刻发动攻击。真是头疼,你可给我惹了大麻烦。”景元笑着: “是吗?我看你很有把握趁这次机会彻底掌握港口afia。”太宰整个人摊下来,像个猫饼: “不要说得这么轻松,现在港口afia中,我和兰波先生加起来才掌握一半的人员。再加上兰波先生常年不在,在组织内没有威……景元: “所以你已经找到办法打破现状了对吗?”太宰的抱怨瞬间憋在喉咙里,他顿了片刻才轻笑道: “谁知道呢。”太宰懒散地侧过头,看着男人的脸颊,本就苍白的脸此刻白的几乎透明,嘴唇干裂。可能是身体无力,景元下床的时候没有整理衣服,现在他身上穿着的宽松衣服的领口敞开,露出其内布着一层薄汗的胸肌。单看外表谁也意料不到这位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美人居然有着堪称健硕的身材。太宰喉咙滚动了一下,错开眼睛抬手帮人拢住了衣领,得到了景元略显诧异的目光,但这片刻的情绪外露也被很好的压抑下去,露出他惯常的,仿佛看透一切又宠爱的目光。大概是在常暗岛之后,景元就不像以前一样有着鲜明的情绪,仿佛一切事物到了他的眼里都要刷上好几层“见怪不怪”的滤镜,刷到最后只剩下平淡,偶尔的情绪波动也只是脸上表情的微动,只是这样都让太宰心中生出一丝名为喜悦的情感。那么景元为什么变化如此之大呢?玩弄人心的技术巅峰造极的他揣摩着景元的想法最后得到一个匪夷所思的结论。他一开始还能满不在乎地想,谁会花这么大力气,这么多年只是为了教导他何为情感。然后这点漫不经心在他察觉到景元此刻保持着平静和温和坐在中也床边跟他说话时,无法自遏的破碎了。太宰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拖出刺耳的刺啦声,他快步走到房间内的桌子上倒了一杯水。“谢谢。”景元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带着一如既往的矜持。房间内维持的平静在这一刻打破了。太宰猛地攥住手中的杯子,指尖因为力气过大而发白,他神情Yin翳倏地转过头看向景元: “这就是你要说的?”
他把杯子重重地往桌上一放,快步走到景元身边,堪称居高临下的看着男人: “以你的身体素质和灵敏,我不相信你会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刺中。”他笃定道: “你是故意的。”景元移开视线,看向床上的中也,声音平稳没有一丝波动: “那位母亲被威胁,如果幕后之人看她没有达成目的,她的孩子会很危险。”为了无关的人值得吗?太宰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猛地攥起,他声音冰冷: “只是这样?”景元脸上的笑意微微淡了,他沉默地看着太宰,无声告诉他答案。太宰手指微动,脸上的情感一点点褪下,他上前一步,抬手理顺景元翘起来的头发。“就算现在中也醒过来劝你,你恐怕也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直到完成目的。少年盯着景元的眼睛,鸢色的眸子情感转成了深深的眷恋,他似乎是对景元无可奈何地妥协: “我说过,只要是你的愿望我都会帮你完成。”他说完放下手,转身走向门口。背后,刚刚一直沉默带着温柔看着他的景元终于说话了。大概是病痛的原因,他的声音有些疲惫也有些哑,他说道: “这是我的职责,在我接过这重任时,我也已经做好了舍弃一切的觉悟。”包括他自己……他顿了一下: “但我不该把你们卷进来。”“太宰,对不起。”太宰没有回头,他盯着自己脚尖前的地面,轻声问道: “你想说的只有这些吗?”景元看着他,许久后轻笑了一下: “我们都会没事的,相信我。”港口afia总部,面容粗犷的男人一拳砸在桌上,神情Yin翳地环视过屋内众人,他们都是自己的心腹。“这是我们的机会。太宰那小子的后盾,长乐天现在自顾不暇,肯定关注不到这小子,我们趁这个机会杀了他,夺走他手中的权利。运气好说不定能一举攻下长乐天,如此一来,我们将彻底掌握横滨。”“老大,你的消息靠谱吗?”他的心腹们面面相觑,太宰坐在干部的位置上不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年纪最小的干部,没有之一。但他年纪小,手段却出奇的狠戾,短短几个月就让他手底下的人心服口服,平日里聊天嘴紧的像是太宰抓了他们的娘一样,生怕多说一个字家破人亡。不知不觉,连他们这些不在太宰手底下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敬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