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过身,身侧的少年安静又乖巧,双手交叠搭在腹部,和平时不可一世的模样形成鲜明对比。紫灰色的头发也服帖地搭在额角,眼睫紧闭,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嘴巴上涂了唇膏,看上去光润又柔软。配合上华丽的床帏,Jing致的房间布景。迹部景吾像童话中的睡美人一样。吉泽圣奈眨了眨眼,盯着他的侧脸看了半晌,才忽然后知后觉。——她怎么又瞬移了?很快,她发现了罪魁祸首。昏睡中的少年嘴唇微微翕动,她侧耳听了听,是他在梦中呼唤着“sena”。心中忽地柔软起来。吉泽圣奈单手支着下颌,侧卧在床上,垂眼看着眼前的少年。他的脸色比她早上出门时更加绯红。也不知道她上学之后,迹部景吾经历了什么,总之,现在已经完全脱离了低烧,应该能被称之为高烧。“在许什么愿呢?”她声音极低,轻轻问道,“想要早点康复吗?”迹部景吾闭着眼睛,没有回应。凝视了他片刻,吉泽圣奈忽然觉得这样的迹部景吾有些碍眼。迹部景吾这四个字后面还是应该接上华丽嚣张、骄傲自恋之类的形容词。什么安静、乖巧、顺从这类词语,完全不适合他。果然——还是应该把衣服还给他。吉泽圣奈叹了口气。她微微垂头,离他越来越近,唇瓣轻轻落在他眉心。“快点好起来呀,笨蛋。”她小声嘀咕道。用着吉祥天送出祝福的方式,可是话语中没有施加灵力,只是一句最普通的希冀祝福。她可以运用祝福让迹部景吾飞快痊愈,但迹部景吾一定不会喜欢她这么做。墙壁上悬挂的时钟俨然快要到下午上课时间。砸了咂嘴,吉泽圣奈坐起身准备回到身体里。可是还没走下床,又被一股力量拉扯回到了床边。而且——被抓住的是尾巴,是她宝贵的生命线!吉泽圣奈疼得龇牙咧嘴,怒目回头。差点扯断她生命线的少年还在梦中,手心死死捏着她的尾巴尖,丝毫没有松手的打算。“迹部?”她一边拉扯自己的尾巴,一边小声开口。迹部景吾双眼紧阖,完全没有清醒的迹象。吉泽圣奈将尾巴拽了拽,纹丝不动。……还有点疼。她思索一秒,感觉还是掰开迹部景吾的手指更靠谱一些。迹部景吾被细微的动静吵醒时,看到眼前的画面,甚至以为自己还没有清醒。——金发女生坐在他身边,捧着他的一只手。见他醒过来,她回过头,紫色的尾巴和双眸相得益彰,像一只……猫妖。她眼神闪烁,无辜地望着他:“我把你吵醒你了吗?”
迹部景吾揉着眉心,刚睡醒的嗓音嘶哑的不行:“你怎么又偷偷潜进本大爷的房间来了?”吉泽圣奈皱起脸反驳道:“又不是我主动的。明明是你把我叫过来!”眼前的少年似乎想起什么,面上有淡淡的尴尬神情。吉泽圣奈好奇地凑近了一些:“你做了什么梦,会在梦里呼唤我的名字?”难道……是那种梦?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神明小姐老脸一红。迹部景吾从她的表情里读懂了想法,脸色一黑:“……给我把脑子里的废料清理掉!”他怎么可能做那种——那种难以启齿的梦?!他只是……梦到自己捡到了一只野猫而已。那只猫身体黄橙橙的,尾巴尖却点缀着淡淡的紫色。它主动碰瓷,最初粘人得要命,但后来又消失无踪。他不停地呼唤它的名字,它才施施然出现。而且再次出现时,它变成了有耳朵、有尾巴的人形,还大张其词要实现他的愿望。他没有愿望。猫妖顿觉无趣,想要再次离开。于是他便拽住了猫妖,让她留了下来。迹部景吾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心,手心中还残存着一种毛绒绒的触感。女生身后的尾巴来回摇晃,让他忍不住再度伸手。“英语演讲……说完了?”他问。原本想解救尾巴的吉泽圣奈一僵:“讲完了。”从她的苦瓜脸中看穿了结果。迹部景吾笑了笑:“真是不华丽。”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尾尖,迹部景吾靠坐在床头:“本大爷教你,恩?”“好啊。”吉泽圣奈眼睛一亮。“至于报酬——”吉泽圣奈一哽,用眼神无声控诉着他。——迹部景吾,你变了,你怎么做什么都要报酬?人怎么能堕落地像神明一样了?!没有将她的控诉放在眼里,他想了想说道:“送个祝福给我。”吉泽圣奈ok的手势刚刚举起。又听见他后半截话。——“要你刚才送给我的那一种。”作者有话说:题外话,吉祥天其实是印度的神……但,日语和英语,总要抓一头吧23333帮圣奈补习和帮切原补习,也不知道哪个更痛苦。周末太忙了,欠个 学做人的第十天“刚才那种……”吉泽圣奈没有反应过来,“是哪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