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泽圣奈听完,反驳道:“你这是偏见。”现在的人心理不健康的程度比过去严重多了。不然那些咒术师为什么每天都有数不清的咒灵要清除。毘沙门天又看了一眼仓木绚。穿着和服的玉兰花Jing被武神大人复杂的眼神看得躲在了吉泽圣奈身后。吉泽圣奈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又朝毘沙门天笑了笑:“别担心,只是收了个神器而已,我不会被当成术士的。”毘沙门天无非是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见闻,推断过去的吉祥天成为了术士才被天肃清。不知道为什么,一提起术士,毘沙门天和夜斗的表情都有些奇怪。可是她怎么可能成为术士呀?她光是碰到妖怪,身上就会出现要命的恙。驱使妖怪这样的事情更是想都不敢想。除非……用黄泉之语。口袋里藏着的黄泉之语忽然之间变成了烫手的山芋。这么重要的东西,她没办法扔掉。可是如果被其他人发现,她就算想解释都解释不清。一直默不作声的夜斗问了另一个问题:“那惠比寿为什么要把房子的钥匙留给你?”吉泽圣奈用手指挠了挠脸颊,迷惑道:“因为我没地方住吧?”——不见得。夜斗在心中默默说道。每一代的惠比寿都会记录下cao控妖怪的调查。很有可能是因为知道曾经吉祥天能够cao控妖怪,所以惠比寿才在知道自己有可能回不来之后,将藏有所有秘密的钥匙交给了吉泽圣奈。因为她可能是整个高天原里,唯一不会否认他这些尝试的同僚。而这一切,又和他的父亲有关。夜斗垂眸,浅蓝色的瞳孔像是要凝结成冰。如果过去吉祥天的神堕也和父亲有关,算上惠比寿……父亲已经害得两位神明转世了。他眼看着惠比寿消失,不能再看着吉祥天也消失。夜斗拉起吉泽圣奈的手臂,表情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另一个吉祥天,我帮你对付。”吉泽圣奈茫然眨眼:“啊?”“你要怎么对付?”毘沙门天大概猜到了夜斗的想法,问道。夜斗不确定说:“……斩杀?”“……”毘沙门天鄙夷道:“你的脑子里只有这种暴力的方法吗?”夜斗青筋直跳:“你这个暴力变态女居然说我暴力?!”眼看两个人一言不合又要掐起来,吉泽圣奈连忙和变回身体的雪音、兆麻劝架。迹部景吾从白茫茫的幻境出来时,看到的就是几个人卷成一团的凌乱画面。“……”和其他的神明神器不熟的仓木绚站在一边,看到突然出现的迹部景吾,连忙猛地一声咳嗽。“咳咳咳——!”
“玉器,你都不是人还会感冒吗?”吉泽圣奈吐槽道,抬眼看到了站在门边的迹部景吾:“你……”她想小跑过去,旋即又想起柳莲二平铺直述却依旧可怕的幻境。——“和你一样的女生,用妖怪迫害了很多人。”他隐去了细节,却挡不住队友们你一言我一语。“对啊超可怕!”“还让妖怪附身在人身上,看他们起冲突自相残杀!”“这放在现实里,肯定是被分级的电影吧?”那些不知情的少年或许可以当做看了一场电影。可是……迹部景吾什么都知道。他看到的那个吉祥天就是曾经的她。做下那些事情的,也是曾经的她。就算是她自己听到都有些难以接受,亲眼看到的迹部景吾或许更难接受。吉泽圣奈可以不在意网球部那些人的眼神和心情,但无法无视迹部景吾的。她突然有些害怕。如果迹部景吾的眼中,出现了恐惧或是鄙夷,那她该怎么办?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女生继续迈开步伐,迹部景吾心下了然,主动走到了她面前。“你在害怕什么?”他问。女生听到他的声音时身体一震,又强装镇定:“什么?我为什么要害怕?”“你才是,在幻境里没有被吓到吧?”迹部景吾伸出手,握住她的手心:“差点被吓死了。”被握住的手很明显僵住。女生闪躲地想将手抽回来,却被握得更紧了一些。“抬头。”吉泽圣奈虚虚地抬眼,少年海蓝色的双眸比头顶的水晶吊灯更加灼人,照得她脸颊发烫。“可是我坚信,你永远不会这么对我,不是么?”富士山脚下有一个树海森林。哪怕在深冬里,也有许多植物存在,远远望去,连绵茂密的枝叶像是一张巨大的网,把森林中的景象遮挡地干干净净,让人无从窥探。突然有一个人影出现在森林入口。青年仰头望着入口处的两颗大树。树干上围着一圈御币,大抵是那些愚蠢的人类觉得,用这种办法就能压制这座森林的邪性。他嗤笑了一声,不紧不慢走进森林里。这座森林被誉为全日本最神秘、最邪门的森林。每年都会有无数人在这里失踪。迷路的、自杀的、或者是被遗弃的。各种不同的理由让他们消失在了这里,又因为海拔过高,森林太过茂密,警察们想要来寻找尸体都十分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