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清醒了许多,听她这么说,没有急着下定论,反而突然意识到,这莹儿嘴上说怕败坏府上名声,可在她院里这一通大闹,不知让多少清晨做活的下人听去,这般没有想要收敛的意思,反倒像是在逼迫自己快些处置。
想到这里卫萱宁对着地上的莹儿怒斥到:“贱婢,你这般吵嚷还敢说是为了府上名声?我看你是恨不得让阖府上下都知道,先把她嘴堵上,拖去院里给我狠狠的打板子。”卫萱宁虽气的上头,但还是补充到:“别打死了。”
莹儿面色惨白,跪着爬向小姐,着急的解释到:“小姐,奴婢对您一片忠心,实在是看不惯青儿愧对小姐的厚爱,这才一时昏头,小姐饶了奴婢吧!”嘴里的血喷溅在地上,却也挡不住婆子前来的脚步,抹布塞进嘴里,莹儿的求饶和挣扎在粗壮的婆子面前宛如抓痒,几息绑好后便被丢到院里。
板子接触皮肉的闷响传来,去拿人的嬷嬷这时也进屋,走到卫萱宁身旁耳语到:“小姐,那青儿昏迷着,老奴就先把她放在院里了,您看要不要叫府医来瞧瞧。”卫萱宁听后心中不免冷笑,这青儿一贯爱演,只柴房关着还能关死不成,斜睨嬷嬷一眼说到:“这贱婢也配?直接用水泼醒她。”
整桶冷水兜头泼下,青怜倒吸一口凉气,从昏迷中苏醒的同时,剧烈痛意从身体各处袭来,仅是呼吸便让她冒出大颗冷汗,自嘴中吐出大口带血的脏水,眼前一片模糊,只能听到上方传来令她恐惧的熟悉声音:“贱婢,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与人私通?现在把奸夫供出来,本小姐还能留你具全尸。”
青怜耳朵里尽是嗡嗡耳鸣声,可她还是听到了私通、奸夫的字眼,身体猛然紧绷用尽全力重复到:“我……没有勾引……”只这一句话说完,便再也支撑不住昏死过去。卫萱宁看她这半死不活的模样,不耐烦的说到:“说的什么?别装死!来人拿水来……”
这时突然有人指着青怜惊呼到:“血!好多的血!”原本青怜身上的血迹,都被衣裳上的尘土掩盖,可方才被水一冲,又加之她挣扎间撕裂了伤口,现下纷纷融于水中流下,将地面染成一片深红。
卫萱宁看着这幕心中大骇,平日里死个下人,趁着夜色后门丢走就是,可如今贵客来访,这时候闹出人命来,让母亲知晓定不会饶她,看着绑在一旁才打完板子的莹儿,卫萱宁气不打一出来,抬脚就把她踹倒在地,指着她怒吼到:“你把人打成这样,闹出人命来是想赖在本小姐头上吗?”
发泄完,扭头对嬷嬷说到:“去把府医叫来,别惊动任何人。”再看下面呆愣的其余人,沉下脸来冷声呵斥:“把贱婢拖到侧屋去,今日的事若是传出去半分,你们的舌头便都别要了。”言罢甩袖回了屋里,只留下人乱哄哄的收拾残局。
谁知屁股还没坐热,嬷嬷就小跑着回来说到:“小姐,府医让少爷那边叫走了。”“哥哥是得了什么病,非赶着现在叫府医?”卫萱宁只觉麻烦事都让她赶上了,说出的话也愈发不过脑子,嬷嬷也不知怎么办,老实的开口回到:“那边没说是什么事,只说少爷不叫人声张,看在小姐的面上才告诉老奴的。”
卫萱宁听到这话,也只好打消了去哥哥那边要人的念头,回头朝外面问到:“那贱婢没死吧?”外面的人没耽搁紧着去到侧屋看,结果被吓得一身冷汗,跌跌撞撞的跑到屋里回到:“小姐!那青儿伤的不轻,不仅发起高热,人也止不住的抽,瞧着像是不行了啊。”
屋里传来茶盏摔碎的声音,嬷嬷赶忙让那人退下,手在小姐背上顺着安抚,看小姐六神无主的模样,咬牙提议到:“小姐,要不老奴去外面请大夫来吧……”“不行!这贱婢眼瞅着快要不行,若是死在大夫眼前,难保这事不会传出府。”若说一开始是为了瞒住母亲,可事情发展到如此地步,卫萱宁心里已然给青怜定了死路,“别治了,叫人去把母亲请来,与其让母亲自己发现,还不如我主动说,左右这贱婢的死也怪不到我头上去。”
卫夫人大清早才醒,就听到侍女过来禀报:“夫人,少爷身边的小厮请您过去,说是少爷出事了……”卫夫人眉头一跳,心里暗骂着卫谪南不省心,但还是在下人的服侍下快速穿戴好,不待用膳便赶去了儿子那里。
卫谪南因为一个女人已经颓废多年,卫夫人为了让儿子恢复意志,与卫老爷那是软硬兼施,可奈何那个犟种就是不从,硬是要将人娶回家才肯罢休,一开始不知那女子是何身份时,卫夫人也想过要不就依了儿子吧,可这样的话才说出口,卫老爷就怒吼到:“我卫家就算败落,也断不会让后辈去迎娼妓进门!”
这女子是春香楼的花魁——莲儿,自此卫夫人再没松过口,以为儿子总有一天能想开,却不曾想卫谪南一直消沉至今,与他同龄的人早已娶妻生子,可他不仅拒绝娶亲,还早早将身边丫鬟全打发走,只留小厮伺候,看着儿子既无功名,身边也没个暖心人,卫夫人一直为此发愁着。
直到前段时间回娘家探亲时,碰上了多年未见的表嫂,表哥早年因得贵人赏识,举家搬去京城,如今再见,妇人气质雍容华贵,身上的首饰不多,却全是她曾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