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日子过得极是简单,段嘉诩每日把自己当猪养,吃饱睡,睡饱吃,日常出来跟邻居聊个天、散个步,日子被他过得极是悠闲。段嘉诩的身体状况虽没好转,但也没再继续恶化。有些时候他甚至觉得,他比从前有力气了一些。 永清边境段嘉诩来永清身上并未带多少银钱,租赁院子已花掉大半,剩下那一半半个月内也被他霍霍光了。为了生计,段嘉诩决定重Cao旧业,给人摆摊算命。段嘉诩在堪舆一术上本就颇有造诣,再加上他那张善于忽悠人的嘴,很快他的生意就做了起来,不仅本镇人会找他测算吉凶,就连邻镇人都会特意过来寻他测算黄道吉日。永清镇闹市一角,一位妇人正收拾桌椅,清理出摊一日下来堆放的垃圾杂物。“小诩,我瞧这天怕是要下雨了,你今日要不要同我一样,早些回去?”段嘉诩弯唇,笑得眉眼弯弯:“我还有最后一个顾客,待做完,我便收拾东西回去。”“行吧,那婶子先走了,晚上想吃啥?婶子顺道给你做。你说你这么大个男的,也不给自己找个知冷知热的人,旁人像你这年龄,命好一些的,儿子都五、六岁了。”妇人手上动作极快,嘴也唠叨个不停。“我上次跟你说的镇上打铁铺那姑娘怎样?我看她对你挺好的,时常给你送瓜果蔬菜,还给你纳过鞋底。”妇人一直唠叨个不停,为让妇人赶紧离开,段嘉诩帮忙将东西搬上一旁牛车。“最难消受美人恩,我身子虚,那等福气怕是消受不来。”“瞎说!”妇人啐了一口,伸手去握段嘉诩白皙手掌:“小诩,你虽长得一副小白脸模样,但婶子瞧着你还是很有力气的。若是婶子年轻个二、三十……”婶子嘿嘿两声,摸了两把段嘉诩手背。“定不会让你逃出婶子的手掌心。”妇人的模样有些搞笑,段嘉诩忍俊不禁了一下,将她推向牛车。“婶子还是赶紧的吧,回去晚了金大哥和几个孩子可是要饿肚子了。”妇人上了牛车,临走前还刻意交待一句:“小诩,男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段嘉诩点头,一边笑一边朝妇人摆手,目送她离开。妇人走后片刻,就有人寻了过来。“请问是诩大师吗?”来人一身家仆装扮中规中矩,看这模样应当是某个高门大户的规矩家仆。“我是。”段嘉诩点头:“请问你是?”“我家主人原本约了今日过来做测算,但方才宅中来了一位重要客人,我家主人不方便出门,可否请诩大师移驾我家主人别院?”原来他最后一位客人有事来不了。段嘉诩先是眉头微皱,随后很快舒展开来。
“别院我就不去了,你家主人今日既有事来不了,我可与他另外约时间。”“我家主人知大师从不去人府邸,此次邀请大师过府实属冒昧,为表歉意我家主人愿意付大师五倍酬金,不知大师意下如何?”五倍酬金?段嘉诩整个呆住。“我家主人真的十分期盼能得大师指点。”家仆俯身,朝段嘉诩深深一拜:“希望大师通融。”段嘉诩抿了抿唇,握了握垂在身侧的手,终是没能抵挡住金钱诱惑。“都说乐于助人是种美德,像本大师这么有慧根的人自是极具美德,既你家大人盛意拳拳,本大师便亲自走这一趟吧。” 必须要断“如此便劳烦大师了。”家仆再次躬身行礼。“大师可还有要收拾的东西?若没有现在便随我动身吧。主人别院位于永清山半山腰上,山路难行,现下不动身,再晚些怕是就不好走了。”“那便即刻动身吧。”段嘉诩将摊一收,算命旗幡往身上一挂,便随那家仆动身了。天还未入黑,山路尚算好走,段嘉诩随家仆走出一段路,家仆开始同段嘉诩攀谈起来。“听大师说话口音,大师不是永清人?”面对家仆询问,段嘉诩眸光一闪,弯起了唇。“本大师幼时曾随师傅走南闯北,故口音多有混杂。”段嘉诩并未直接回答家仆的问题,对此家仆未再追问,而是直接转换下个话题。“不知大师可到过汴京?听说那是个极为繁华的地方。”“自是去过的。”“听说近来京中那位首辅大人有件来自陇西的珍宝被窃,首辅大人允诺,谁能寻获那件陇西珍宝他必重金酬谢。”“竟有如此稀奇之事。”山路盘旋,弯道甚多,家仆同段嘉诩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大半个时辰,很快在一处别院前停了下来。院墙很高,从外向里看,竟完全看不到里面。“我家主人就在里面,大师请。”家仆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段嘉诩向前迈了一步跨过门槛,突然停住了脚。“本大师突然想起有重要东西没拿。”段嘉诩将迈出那脚收了回来:“待我下山取了明日再来拜会贵主人。”此处有些不对劲,还是先溜为妙。段嘉诩转身要走,家仆却伸手挡住了他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