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月还不是后妃。”楚今安随意的说道。他摆摆手,催廖忠,“将人拉走。”廖忠连忙用力,将还想拖延的颜静月拉了出去。衡月已经近乎要睡着,偏楚今安此时又凑到她耳边说了句话。“嗯?”她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疑问。似乎刚刚,楚今安说了句什么,“镇北王?”楚今安便又重复了一遍:“镇北王竟是来为颜静月求情的。”“夫妻情深……”衡月含糊着说了这么一句。楚今安却哼笑一声,之后便沉默下来。衡月以为他没什么事儿了,才要继续睡觉,却听楚今安又凑到她耳边问道:“你怎么一直也不问朕,关于颜静月的事情呢?” “你不介意么?”衡月一头疑问,缓缓睁开眼睛:“啊?”“你不好奇吗?不问朕吗?”楚今安看着衡月越来越迷茫的神色,“总不能是,你没看出来吧?”衡月眨眨眼睛:“奴婢,应该问?”“为何不应该?”楚今安比她还奇怪,“你不想知道么?”衡月顿了一下。从前是想的。现在,也不是很想了。她觉得,或许天下的夫妻都是这般过的,也像是镇北王和颜静月一般,说没有感情,多少也有些,说感情多好,其实也不尽然。更何况,她与楚今安之间都不能算是夫妻。衡月始终在提醒自己,楚今安是她的主子。如今对她的种种不同,也不过是看在孩子们的份儿上。想想其实她从进大明宫后还算是顺遂,起初因颜静月而受到优待,如今又因两个孩子和腹中胎儿得了偏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要求的了。衡月想着想着,便又想闭上眼睛睡去。却又被楚今安推醒。她微有些不解,甚至还大不敬地冒出些不悦的想法:“皇上?”楚今安却没说话,只是衡月才要闭上眼睛,楚今安便要推她一下。推的衡月完全都没脾气了,转过身问道:“皇上不困么?”楚今安睁着的一双眼睛明明白白告诉衡月,他不困。他就在等着她问他呢。衡月半阖着眼睛。孕初期的困倦已经让她坚持不住,真的想直接睡死过去,偏偏楚今安还不许。他想要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衡月混沌的大脑终于找到源头,她一只眼睛闭着,一只眼睛费力的睁开:“所以呢?皇上告诉奴婢吧,您与镇北王妃,是什么关系?”却不想,楚今安眯着眼睛看了她片刻,还有些不悦的“哼!”了一声。衡月:???
好,反正她问了,他不说,她也尽可睡去了吧。只是才闭上眼睛,楚今安又来推她。衡月彻底彻底偃旗息鼓了,闭着眼睛撒娇道:“皇上,求皇上告诉奴婢——”“你就是这般态度?”楚今安还闹起脾气来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看朕与镇北王妃的关系?”衡月:??她感觉自己二十年的人生加起来也没有今夜这般多的疑问,甚至连疑惑的问话都发不出,只徒劳疑惑的睁眼去看楚今安。楚今安又“哼”一声:“你严肃一些!”衡月:……她努力瞪大眼睛:“奴婢现在严肃的问您,您和颜静月,到底是什么关系!”“没有关系!”楚今安斩钉截铁说道。衡月:……所以闹这一出是因为什么啊啊啊啊!她实在无话可说,才要翻身继续去睡,就被楚今安扳住肩膀,不许她动。衡月:……到底是要做什么啊啊啊!“从前朕看她还有些不同,但如今,已经完全没有任何关系了!”楚今安坚定地与衡月说道,“你相信朕!”衡月:“……奴婢相信。”“你不要敷衍,一定要相信朕!”衡月:“……奴婢真的相信皇上。”她这次还怕楚今安又有不满,努力睁开眼睛,又摆出严阵以待的神色。却不想,楚今安又不愿意了:“你竟就这般相信了?”衡月:???到底要如何啊?她昏昏欲睡的大脑完全跟不上楚今安的节奏,只能道:“那奴婢不信。”“你为何不信?”楚今安又追问。衡月:……怎么办,弑君之罪能不能不牵连九族?或者不弑君,只打一下的话,能不能看在她有孕的份儿上,暂时不罚她?衡月真的是不知该拿楚今安怎么办了。她一双眼睛带着无辜看向楚今安,半晌才叹道:“皇上到底要如何,请尽管说吧。”“朕只是想知道,你到底是如何想的。”楚今安也不扭捏,“你不介意么?”衡月顿了一下。这会儿她被楚今安闹的,倒是清醒了几分。但,这又该怎么回答呢?若说不介意,那一定是不可能的;但若介意……她又有何资格去介意?干脆将问题抛回给楚今安:“皇上觉得呢?奴婢该介意吗?”“该!”楚今安毫不犹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