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她也不过刚刚十八岁,虽说家逢变故必然早熟一点,但毕竟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她如今还能这样给他煮好醒酒汤,已经算得上是超
打给她的那位贵人。
颜安之不愿意继续在人前丢脸,也不愿承受陌生人过多而无用的怜悯。
有那好心的说,可以帮忙问问家里的远亲,看看别的医院情况。
说什么手续资料不齐全,不过是见她年纪小,毫无社会经验,又没有手段,正是那颗最软的柿子,谁来了都能捏一下。
但……这怎么可能?
“谢谢您帮了我,真的非常谢谢……”
杜昭喝完汤浑身畅快不少,将碗往床头柜一隔,便躺在床上看着她静静地站在一边,不发一言。
很快,杜昭就带着他的助理一块儿过来了,车停在她面前,降下车窗,看着大门口这个要委屈坏了的小姑娘,杜昭叹了口气。
她就这样呆愣愣地失神了很久,最终,她打了一个电话。
安之急得快哭了,小脸上既惊且怒,却又拿面前的医院工作人员毫无办法。
“杜先生,您能帮帮我吗……?”
如果只是她自己受点苦头,她毫无怨言,长这么大,她饭吃的不多,苦头吃的倒不少。
杜昭的助理接过了她的事情,不知使了什么手段,一个电话的功夫,就见到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子急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年轻的医生。
周围探头探脑在看八卦的人群,看到这小丫头这副模样,可怜极了,又sisi撑着,也觉得于心不忍。
她心里舒了口气,对于贵人杜昭的感激更甚,有种甘愿为他上刀山下火海的意志。
助理行事利落,很快便替她哥哥办好了转院手续,而且还安排上了一个宽敞明亮的单间,又另请了护工看护。
有人就出声劝她,赶紧去找下家吧,别耽误了时间。
只如今,却是她的哥哥要遭罪,原本留的好好的床位突然没了,这叫她如何甘心!
她哥哥还需要继续打点滴治疗的,这要是突然断了怎么成?她试图冷静下来继续争取一下。
颜安之两只拳头撰得紧紧的,牙齿sisi地咬着下唇,她怕她一开口,便是嚎啕大哭。
如今遭受到这种不公的对待,她难受得一塌糊的小脑袋里,想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他们,就要吃这种苦,受这种罪?
颜安之看着于她而言天大的麻烦,就这样三两下的功夫被他们解决了。
这也不能怪她,任是谁被一个算不上熟的醉醺醺的人,将脸那么样摁着去r0u自己的x器,都会被这变态举动吓si的吧。
今天晚上杜昭的异常举动将她吓成了兔子胆,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吓跑她。
她忍住了内心的咆哮,却没忍住泪水。
颜安之走近床头两步,想去将碗拿回好去洗洗收好。
此时此刻的她,痛苦得想要大吼大叫,想要放肆地宣泄内心的愤懑和委屈。
她挑了间一楼的小房间,将自己的行李简单地安顿好之后,就出来给杜昭煮了一碗醒酒汤。
他们这样的人家,遇到这般苦头,只能含着血、和着泪自己咽下去罢了。否则,讨不回公道不说,还有可能雪上加霜。
正弯腰去捡,躺在床上的杜昭突然翻了下身,吓得她赶紧连连往后退。
“没了就是没了,你还是快找下一家吧。”
她昨天还觉得老天对他们还算慈悲,让她找了个好工作。如今又一锤砸在她身上,让她痛得想要在地上打滚。
ch0u出车上的纸巾,擦g净手之后,两人就下了车,进了杜昭的别墅。
她只是个杜昭请来g活的小保姆,初来乍到出来……我靠,我好w/w\
“你再纠缠我们就叫保安了。”
“你们……”
“呼……”
那人态度十分恭维,连连地对助理和她解释道:“我们这也是没办法,市长小舅子的母亲说是突然身t不适,非要住院……”连番的解释无需赘言。
但让她y生生吞下这口委屈,她却是怎么都不肯的!
坐在车里,颜安之看着杜昭,除了反复说谢谢,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话,能充分传达心中的感激。
最后,杜昭是自己用手撸出来的,坐在旁边的颜安之脑袋低低的,缩着身子不去看他。
擦了擦泪水,低着脑袋走出了医院,傻傻地蹲在大门口,任中午的烈日晒的她发晕。
她的哥哥啊,可怎么办啊……
小小的脸上,泪珠儿大滴大滴地流下来,啪嗒啪嗒地砸到了地上。
对方冷冰冰地,语气不耐烦地道,说着便拿起电话要拨到保安室去。
院方不愿多说,其中蹊跷,又哪里是他们下面这些小人物能g预得了的事情。
“那、那走廊里那种床位也没有了么?等病房里空出了床位我们再挪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