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心调皮的笑了笑:「我们不完全是来安慰你的,我们是来报信的。」
突然,病房传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爸!撑着点啊!」「快呀!医生在哪里?」「阿弥陀佛,佛祖保佑啊!救人啊!」
冰心捧起地上的一束花:「这个给你,算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语心上前拍着我的肩膀:「别太难过了,伤心就告诉我们,我知道你们姑侄俩都是si要面子又喜欢装坚强的个x,真的憋不住了,就大哭一场吧!」
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爸妈,他们沉y了一会,最後缓缓的说:「虽然我不是很支持你阿公这麽做,也罢,你就当成是磨练自己的机会吧!还有,这毕竟是阿公留给你的功课和礼物,你得自己想办法把东西拿出来,我们不会帮你的。」
一想到这点,整个人都振奋起来了。真是,怎麽都忘记自己还有这麽一个「後备支援」呢?小央功夫好又细心,自然是完成这个任务的好帮手。但是想到一个月前绑在yan台栏杆上的缎带,心里又沉重了起来。因为请丧假的缘故,我已经将近半个月没去学校了,也不清楚现在小央的情况。
我带着她们到後院鲤鱼池中间的「拂柳亭」里坐着,泡了一壶茶,大家坐在凉亭里谈天。
伯伯主张自己夫妇照顾阿公多年,应该多分一点;大姑姑表示钱财乃身外之物,分得越少越好;爸爸则是认为先公平的分,有剩的再决定;叔叔依然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小姑姑就不用说了,她还未成年,分到财产也是先给阿嬷用。
最後,连那仅存的跳动,也归为平静。
三人:不了,没戏份b较轻松
婶婶连谢了我几声,才和叔叔进了病房。
我则是拥有阿公特地留给我的一份厚礼,但是放这东西的地方实在是太让我伤脑筋了──在阿公家,也就是目前伯伯夫妇俩住的屋子里。要在伯伯他们那儿拿出东西十分有难度,我不禁十分困恼。阿公啊,你为什麽要在离开之前丢这个难题给我?
我和堂哥堂姊互看了一眼,站起身来推开房门。病房里乱成一片,哭的哭、叫的叫,场面十分混乱。哭叫的最大声的,就是小姑姑。
我脑筋还在思考着要如何解释,走廊的一端就传来一阵「喀拉喀拉」的声响──是住在云林的叔叔婶婶带着堂弟堂妹来了。他们一来,我简直就是遇到了救星。
我指着房门:「在里面了。」
禧:……
海棠放下茶杯:「我们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次期中考的成绩出来了,你就安排你们好不好?
阿公他,走了。
得到父母的支持,我立刻去跟小姑姑说。她还沉浸在丧父之痛中,心情十分低落,一整天躺在床上,也没什麽心思听我说话,随口「嗯」了几声,又躺了回去。
看,是些什麽东西?」完了,她还在继续追问,只怕呀,她和伯伯伯母是一党的!
「哎呀,不是什麽报信啦!全是小语随口胡说。只是帮你和习君带来一点学校的消息而已。」冰心笑着辩解。
照:我也是欸……
听到她们的柔声安慰,我这些日子来一直压抑的悲伤终於再也按捺不住,伏在海棠的身上失声痛哭,语心和冰心见了也忍不住落泪。
婶婶一看见我,就拉着我的手问:「你阿公呢?现在怎麽样了?」
堂哥拍了拍我的肩膀,低声道:「没呼x1了,心跳还有一点,脉搏…几乎感觉不到了。」
「是这样啊,别站在外面,我们进来吧,坐着好说话」
「报信?报什麽信?」我疑惑的问着。
央:我一口都没吃到……
堂哥赶紧上前查看,我过去安慰小姑姑,拍着她的背,柔声道:「姑姑,ga0不好还有救,别这样。」
正在为这件事情苦恼时,门铃突然响起。我一贯的从二楼yan台跳下,快步走到门口开门。
一开门,站着的是余冰心、邵语心,还有秋海棠。我惊讶她们为什麽会在这时出现,秋海棠就先抱住我了:「小照,你阿公走了,很难过吧!我们是来陪你的。」
丧葬该处理的事情结束後,大人就开始要分遗产了。
我们一边照顾着堂弟堂妹,一边紧张的盯着房门口。
哭够了以後,我擦乾脸上的泪水,向她们三人微微一笑:「真的很谢谢你们,特地来我家看我。尤其是冰心、语心,你们之前帮我表妹她们处理事情,现在又来安慰我,我文安照感激不尽。」
君:好像根本没吃饭吧……
我摇摇头,这回找姑姑帮忙是没用了,无奈的到yan台吹吹风散散心。就在这时,我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去找小央。
啜了一口茶後,我开口问:「学校有什麽事情吗?」
40这是最无厘头的题目:请问今天的饭菜好不好吃?
一听到这样的消息,我马上就知道阿公没救了。我走向床边,缓缓的弯下身,听着阿公的心跳,那样一点点、一点点的变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