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了吧。现在还要翻来覆去研究这些。
但是她知道,她进不了世俗大学。
想到这些丝玛就不高兴,她意兴阑珊道:“我不知道。”
“我希望你继续读书。”扎洛德突然道,说出的话依然是惯常的大男子主义。
“为什么?”丝玛挑眉。
扎洛德道:“父亲安排我编入宗教护卫队,三年后回来,那会你刚毕业,等三年做将军夫人很划算不是吗?”
编入宗教护卫队,这是乌德兰的亲兵,全都是最精锐的装备。能编入这个部队,再加之人脉,确实有三年当将军的可能,虽然微乎其微。但扎洛德普信惯了,丝玛也懒得和他争执这些。
丝玛只是一下抓住了事情重点,她瞳孔轻缩,“你父亲是?”
扎洛德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苏隆斯·巴纳依。”
苏隆斯·巴纳依,里序共和国总理。
里序共和国权力构成比较复杂,宗教的长老会选出大阿伊拉,但即便是大阿伊拉要成为元首依然需要经过民主会议选举,乌德兰做到了神权政权合一,却不是每一任大阿伊拉都能做到,比如他父亲就只是宗教领袖。
里序共和国政体确立的时候,开国元首对精英世俗派做出了一定妥协,就是在宗教领袖和民主会议之外有一个政府行政班子由总理领导。总理是唯一不同于宗教领袖的一股力量,尽管很微小。
脑子里把这些弯弯绕绕理清楚,丝玛不轻不重笑了声,道:“扎洛德,先活着回来吧。”
宗教护卫队是乌德兰的私兵,是他维持政治内部结构稳定的暴力机构,便是他的禁脔,总理大人想把自己的儿子安插进去,无异于与虎谋皮。
扎洛德抓住了她的手,“所以呢,你要读书还是结婚?”在她看向他动作时候,他强调。“我今年六月已经成年了。”
丝玛要抽出手,奈何对方抓得很紧,她道:“你放手,我肯定会继续读书的。”
得到这个答案扎洛德才满意。
看着丝玛离开,他眼神复杂,那次从宗教法庭回来,他以为父亲会严厉斥责他,但父亲只是问了问他那天的情况,默许了他对丝玛的追求,并要求他去参军,在他抗议表示他去参军了丝玛结婚怎么办?父亲甚至向他保证,丝玛不会结婚,共和国年轻一辈,除了他,没有人能配得上丝玛。
除了他,没有人能配得上丝玛?扎洛德咀嚼父亲这句话,多令人震惊的话。
他可是总理独子!丝玛,到底是是谁的女儿?莫非国防部长偷偷又生了个小女儿?
扎洛德的事只是个小插曲,丝玛也不会放在心上,让她上心的是献血后她收到了一张小纸条,要她按照路线去后山见面。
纸条上画了一个三角形的玫瑰,像是女人的子宫结构。是女性互助会,她从小就听母亲提起。
可能因为长期对她的观察,再加上今天她没有献血,她们认可了她。
丝玛没有去,她将纸条烧了。
她倒不是怕乌德兰无聊到派人跟踪她,他对她一直是不闻不问的状态,上次抓到她和扎洛德还是因为有秘密警察一直跟踪扎洛德,恰好拍到了她而已。
她是怕到处巡逻的宗教护卫队和其下属的特工机构——秘密警察。
回家后丝玛一直忙于毕业,她要在神学四门课拿个最高分,然后去求乌德兰能不能让她读世俗大学。
神学四门功课里她最差的是《经学》,对教经最原教旨主义的研究,老师布置的论文,她简直无从下手。
丝玛打开电脑,进行关键字论文检索,她利用特权进了最高级别检索想直接挑那些教内大长老们写的进行剽窃,一路翻下去,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一篇论文名字是——《以神之名义行奴役人民之实》。
造反啊这是!
这个论文名实在太大胆、反叛。这都没有被抓上宗教法庭?这都没有被放干血给神赎罪?
丝玛目光快速寻找论文作者名,看到很简单的名字——察加。
丝玛如遭雷击,闭上眼再睁开,还是不敢置信。察加,乌德兰的本名,在里序理论上人有两个名字,本名和教名,但大部分人没那么讲究,比如丝玛,在哪儿、对谁都叫丝玛。
但乌德兰,甚至扎洛德这些出身高贵的人,他们会严格拥有两个名字,以前扎洛德追求她时候,甚至说过让她叫他菲米亚。
如果不是巧合,或许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个乌德兰面对家人的名字,察加。
那天丝玛在书房翻到了一本书,扉页上写着——赠:爱孙察加。署名是大阿伊拉·图霍维。图霍维,里序共和国开国元首,乌德兰的爷爷。
但她不知道,不代表那些高层们不知道。她更不信,那些高官长老们知道乌德兰本名是察加,还有人敢叫这么名字。
那么绝不可能是重名。这篇论文只能是乌德兰写的。
那时,他还叫察加。
怪不得,怪不得这么反叛的论文还敢留在检索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