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君泽亲自给岁岁求了平安福,塞进了他随身的锦囊里。天气越来越热,岁岁还在那里养病,早就已经有些受不住这么热的天,奈何大夫说他穿衣不能太少。每天赫连君泽忙完手头上的事情过来探望岁岁时,岁岁都会非常郁闷的提起这件事。“爹爹,睡睡衣服,好重哇!”轻薄的夏衣本来都已经让绣娘制好,岁岁之前还偷偷看了几件,奈何就是不能穿上身,他心里面别提有多委屈。小孩子的心思直白到就差没有直接写在脸上,赫连君泽当然也能明白他是个什么想法。让岁岁坐在自己怀里,拿起一边的扇子帮他扇扇风。“等你病好后,就不用再像现在这样了。”养病期间,甚至连纳凉的冰都不能用,岁岁的小扇子差点没让他扇烂,也照样觉得不够解热。心里面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委屈难过,郁闷又觉得无措,伸手搂住了爹爹,闷声道:“爹爹,窝看看,伤口哇。”赫连君泽任由他将自己的衣袖往上面卷,岁岁趴在上面伸出手摸了摸已经结痂的伤口处,凑上去又轻轻吹了吹。“爹爹,痛痛飞飞嗷。”赫连君泽盯着他认真的侧脸,伸手把他搂到怀里亲了一下他的脸,轻声道:“你快点好起来吧。”不提起这件事倒还好,一提起这件事岁岁就忍不住拉着一张小脸,烦躁的在软塌上面滚了好几圈。“窝也想哇,啊啊啊。”滚的时候没看清楚软塌有多大,就这么直接滚到了地上去,摔疼了的岁岁又开始嗷嗷大哭。“呜呜爹爹,呜呜呜啊。”满脸泪水的岁岁扑到了爹爹怀里,赫连君泽无奈拍了拍他的后背,责怪的话根本就说不出口,最后也只是用手帕帮他把脸上的眼泪都给擦干净。哭累了的岁岁也差不多困了,哭着哭着就直接这么睡了过去。赫连君泽看见岁岁睡着了也不敢把他放回床上,或许是因为最近病还没好的原因,岁岁晚上一直睡得不太安稳。负责照顾岁岁的老嬷嬷说,最近他夜里一直睡得不太安稳,会惊醒好几次。赫连君泽看他在自己怀里倒是睡得挺好,跟一只小猪似的,甚至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现在赫连君泽手头上还有不少的奏折要处理,就只能把岁岁给抱着一起处理。
虽然换了个地方,但是还在爹爹怀里,岁岁一点也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天热,有岁岁在赫连君泽也不敢用冰,没一会儿就出了不少的汗。当赫连君泽自己意识到岁岁平常有多难受的时候,开始思考起了去行宫避暑的事。他记得上个月父皇赏赐给了他一个行宫,距离京城有很长的一段路程,依山傍水,就算是炎热的夏季,也要比京城中凉爽许多。父皇生性多疑,自然不可能让他监国太长时间。虽说如今父皇年迈,对整个朝堂的掌控都大不如前,但他深谙平衡一道,很清楚朝堂之间一定要相互制衡,他才能坐得稳。赫连君泽在背后的确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但他一直伪装的极好,从来没有让父皇起过疑心。若是将朝堂上所有事情都办的太过于妥帖父皇会忌惮,若是处理不好的话父皇会嫌弃他无能,赫连君泽只能努力从这其中寻找一个平衡。在到跟父皇汇报情况的那一日,赫连君泽主动跟父皇提出他打算带着岁岁一起去行宫避暑。原本正在看奏折的陛下听见赫连君泽说的话时,生气的将奏折摔在了他身上,声音冰冷的问道:“老十二,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赫连君泽掀开衣袍跪下,跟父皇说起岁岁最近生病一直不见好,大夫说要谨防寒气不能用冰,他为人父看见儿子这副模样,心中实在是心疼。打算去行宫避暑一月,希望在这期间父皇另选他人。陛下看似是发了好大的一通火,可实际上等赫连君泽离开后,他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吩咐贴身伺候的太监将道长新炼制出来的仙丹拿过来,服用后觉得整个人都畅快了不少。岁岁虽然最近看起来还是病殃殃的,但是一点也不影响他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等爹爹回来。双手撑着下巴,还有两个丫鬟在旁边给他扇风。病了半个月后,岁岁脸上已经看不出来什么rou,可让赫连君泽心疼的不行。有关于他在父皇面前提起想去行宫避暑这件事,固然会在父皇心目中留下一个贪图享乐的名声,但是父皇肯定是会同意的。果不其然,第二天陛下身边贴身伺候的那个大太监就过来传旨,说是安王触怒了帝王,被罚去行宫中禁足两月。赫连君泽原本只是打算带岁岁去行宫中熬过最热的一个月,谁能想到父皇一开口就是两个月,不过好在对于赫连君泽来说这没有多大的差距。让府上伺候的下人把东西给收拾好,带着岁岁一起上了去行宫的马车。之前岁岁每次坐马车的时候都还好,可这次去行宫的时候却觉得有些晕,在路上将吃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脸色十分难看。乖乖巧巧待在爹爹的怀里,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Jing神。